地配合治疗,甚至重新接了一些插画工作。
他为我画了一幅肖像,画中的我站在阳光下微笑,背景是我们初见时的那场雨。
“这是你带给我的。”
他说,“光明。”
然而,好景不长。
一个周五的下午,我的同事林嘉怡把我叫到了办公室。
“书瑶,有人反映你和一位案主关系过于亲密。”
她推了推眼镜,“是程遇吗?”
我感到血液凝固在血管里。
我不自在别过头,顿了一会:“我们只是…你知道规矩的。”
林嘉怡打断我,“社工和案主之间必须保持专业关系。
如果你们真的有感情,至少等你不再是他的负责社工。”
那天晚上,我约程遇在我们常去的河边长椅见面。
初秋的风已经带着凉意,吹乱了他的头发。
我把同事的警告告诉了他。
“所以,这就是结局?”
他的声音比风还冷。
“不,只是暂停。”
我急切地解释,“我可以申请调换负责区域,或者...或者什么?”
程遇突然提高了声音,“或者等我‘康复’了,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?
颜书瑶,抑郁症不是感冒,它可能永远不会好!”
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引来了路人的侧目。
我伸手想安抚他,却被他躲开。
“也许她是对的。”
程遇后退一步,“我不该拖你下水。
你值得更好的...正常的生活。”
“程遇,听我说...不,你听我说。”
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,太过平静,“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。
但到此为止吧。”
他转身离去,背影在路灯下显得那么孤独。
我想追上去,却被职业伦理和责任绊住了脚步。
接下来的一周,程遇不再回复我的信息和电话。
我以工作名义上门拜访,却总是无人应答。
他的房东告诉我,他很少出门,但至少还活着——这个词让我心惊肉跳。
第十天的早晨,我终于忍不住再次来到他的公寓。
敲门无果后,我用备用钥匙开了门——那是之前程遇给我的,以防他“做傻事”时我能及时赶到。
屋内出奇的整洁,甚至有种不真实感。
程遇坐在画架前,背对着门,一动不动。
“程遇?”
我轻声呼唤。
没有回应。
可当我走近时,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,嘴唇泛着青意。
画架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画——我们的初遇场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