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突然变得很远。
林砚盯着墙上的挂钟,秒针跳动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,直到听筒里传来忙音,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死死攥着桌角,指节泛白。
“老家...... 有点事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。
苏晚禾已经抓起他的外套,塞进他怀里:“我开车送你去车站。”
她的指尖还带着烤箱的余温,却被林砚下意识躲开 —— 他怕一旦触碰这份温暖,就会在原地溃不成军。
就在这时,苏晚禾的手机突然炸响。
她瞥了眼屏幕,脸色瞬间比橱窗里的奶油蛋糕还惨白。
“我...... 我也有急事。”
她咬住下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你路上小心,到了给我......” 话没说完,她已经转身冲进储物间,关门声惊得架子上的糖罐叮当作响。
高铁站的电子屏闪烁着刺眼的红光,林砚握着车票在检票口徘徊。
微信对话框里,苏晚禾的回复孤零零躺着个 “好” 字,像块掉进深潭的石头,激不起半点涟漪。
列车启动的瞬间,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,突然想起中秋夜奶奶说的话:“花无百日红,人无千般好,可只要真心相待......”深夜的县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腥甜,林砚跌跌撞撞扑到病房门口时,正听见医生沉重的叹息:“晚期了,最多撑到年底......” 奶奶躺在病床上,曾经饱满的脸颊凹陷成褶皱的枯叶,氧气管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。
“砚砚回来啦......” 奶奶浑浊的眼睛亮起,枯枝般的手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角,“别告诉晚禾囡囡,我怕她......” 话音未落,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。
林砚跪在床边,死死攥着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感觉不到疼痛 —— 此刻他的心脏仿佛被塞进了绞肉机,每一次跳动都扯着神经生疼。
接下来的三天像场永不停歇的噩梦。
林砚在缴费处和病房之间来回穿梭,手机里苏晚禾的对话框始终安静得可怕。
当他终于抽出空给她发消息时,却发现红色感叹号刺得眼睛生疼 —— 他被拉黑了。
“小同学,你有快递。”
护士站的姑娘递来个牛皮纸袋,“昨天有人放在前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