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总爱把下巴搁在我肩头:“以后我们生个女儿,眼睛要像你,笑起来像我。”
雨势渐大,蒋星野揽住我的腰,掌心的温度透过针织衫传来。
转身时,小满突然指着远处:“爸爸快看!
彩虹!”
淡色虹影横跨天际,一端落在墓园葱郁的松柏间。
蒋星野将女儿高高举起,她挥舞的小手里还沾着墓碑前的雏菊花粉:“陈叔叔也能看到彩虹吗?”
“能看到的。”
我轻声说。
蒋星野侧头吻去我眼角的湿润,伞柄在他掌心转了个圈,溅起的水花惊飞了碑前啄食的麻雀。
回程路上,小满趴在沈星野肩头渐渐睡去,小手还攥着半朵枯萎的雏菊。
车驶入市区时,蒋星野腾出一只手握住我的。
无名指上的婚戒贴着他的腕表,金属碰撞发出细碎声响。
后视镜里,他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:“晚上给小满做板栗鸡?
她上午还念叨来着。”
我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雨幕,突然想起陈远最后的那条消息:“我爱你还有对不起。”
此刻副驾上放着小满幼儿园的绘画本,最新一页画着三个人撑伞的背影,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“爸爸妈妈和陈叔叔”。
蒋星野等红灯时,伸手将画本翻到新的一页,笔尖在空白处落下:“下次教小满画彩虹。”
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,载着我们驶向万家灯火。
有些告别像春雨,润物无声却浸透生命;有些相遇如夏阳,炽热耀眼便照亮余生。
而此刻,我知道,所有的遗憾与释怀,都终将在时光里酿成温柔的甜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