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,策划师说可以在悬崖边摆九百九十九支蜡烛。”
然而当印有烫金邀请函的快递盒摆在玄关时,陈远的消息也随之而来。
对话框里躺着短短一行字:“能见最后一面吗?
老地方。”
配图是街角那家咖啡馆的门牌,玻璃上的雨痕将“营业中”的霓虹招牌晕染成模糊的光斑。
蒋星野抓着我要换的高跟鞋,琥珀色的眼睛泛起血丝:“他怎么老缠着你。”
他单膝跪在地毯上,滚烫的掌心贴在我小腿内侧,“他万一要跟你复婚怎么办?”
“我信你,你也信我。”
我抚过他翘起的发梢,婚纱的珍珠肩带滑落肩头:“就当是...给十年感情画个句号。”
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很足,陈远坐在靠窗的老位置。
他瘦得脱了相,西装空荡荡地挂在骨架上,腕骨突出得硌人。
面前的美式咖啡腾着热气,我伸手按住杯沿:“医生没告诉你不能喝咖啡?”
“尝最后一口。”
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杯,“就像当年在地下室,你总把速溶咖啡分我半杯。”
瓷勺搅动咖啡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,我突然想起蒋星野今早给我冲的手冲咖啡,奶泡上还细心地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猫。
“能再抱一下吗?”
陈远抬起头时,镜片后的眼睛浑浊得可怕。
我僵在原地,直到他颤巍巍地伸出手,指尖快要碰到我的袖口又猛地缩回。
空调出风口的风卷起他鬓角的白发,恍惚间像是回到创业初期,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办公室里,他熬夜改方案时,我会偷偷把毯子披在他肩头。
浅灰色西装包裹的怀抱带着消毒水的味道,我数着他背后嶙峋的脊椎骨,听见他胸腔里紊乱的心跳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,呼吸灼热,“如果重来一次...”玻璃门被猛地撞开,带着海盐气息的风卷进来。
少年的衬衫纽扣崩开两颗,露出锁骨处我昨夜留下的红痕。
陈远望着蒋星野,松开我,突然笑出声,咳得弯下腰,指缝间渗出暗红。
“最后一次。”
蒋星野俯身警告时,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。
咖啡馆的玻璃门在身后重重关上,暮色中的街道飘来烤冷面的香气。
蒋星野扯开领带缠住我的手腕,将我抵在梧桐树干上,带着薄荷味的吻铺天盖地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