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群调皮的孩子,总是喜欢抄近道。这不,有个狭窄的缝隙,宽度只够一个孩子跑过去。
从这里穿过去,再转个弯,就到李家了。 陈欢欢可喜欢走这条路了,就像去探险一样,可谁也没告诉过她,这晚上走,就很阴森啊。
尤其是,走着走着,还能听着一阵啜泣声,就好像有那女鬼哭魂一样,吓得她整个人心都快跳出来了,可走了一半了,再往回走也不合适啊,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。
她越往前走,那奇怪的动静就越清晰,感觉那声音就在自己耳朵边响起来了,这可把她吓得浑身直哆嗦,头发丝都竖起来了。
她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慢,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,眼睛瞪得大大的,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,耳朵努力捕捉着每一丝声响,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快点走出这条可怕的小路 。
就在这时,突然从一旁伸出一只手,直接捂住了她的嘴,,带着潮气的掌心让她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。
吓得陈欢欢就差蹦起来了,下意识的拼命挣扎,想要挣脱。
“别出声!是我!”
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,陈欢欢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月光从墙缝间漏下来,照亮面前女孩苍白的脸,让她认了出来,这是机械厂吴师傅家的女儿,吴婉秋。
只见她发髻散乱,右脸颊上有道新鲜的红痕,蓝布衫的袖口还在微微渗血。
陈欢欢的惊恐瞬间化作担忧,她掰开婉秋的手,压低声音。
“秋姐姐,你怎么在这儿?你的脸......”
话未说完,就听着外边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声音,伴随着急切的脚步声。
“小贱人!让我抓到的,看我不打死你!”
“快给我滚出来!”
直到脚步声走远,吴婉秋这才敢在此哭了起来,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。
“欢欢,我活不下去了......”
吴婉秋可能真的没办法了,死死的抓着陈欢欢的手腕,力道大的惊人,浑身都在颤抖。
“怎么办,怎么办?”
陈欢欢也顾不得多问,连忙扶着吴婉秋在墙根坐下,晚风袭来,好半天她才情绪稳定了下来。
吴婉秋,这人,陈欢欢知道,吴家离李家就三户,不同于李家的独门独院,吴家那是大杂院,十多户住一进院子,一家可能也就有个两间房左右。
吴婉秋命苦,娘生弟弟的时候难产,没了性命,为了小儿子,翻过年,吴师傅就续了弦,娶了这个继母,现在都喊她吴家的,具体叫啥,陈欢欢也不知道。
陈欢欢就知道,这个继母带了个闺女进的门,就比婉秋姐小一岁,可啥活都不干,家里家外都是婉秋姐一个人操持的。
甚至连个正儿八经的床都没有,每天睡在饭桌子上,天不亮就得忙乎一家人的活计,若不是妇联盯着,怕学都不会帮着上!
命苦哎!
可吴师傅这人,总爱和稀泥,稀罕这个新娶的媳妇,给闺女都忘爪哇国去了,挨骂挨打啥的,可会说了。
谁家孩子不挨打,不挨骂?
我们吴家的事,关你们屁事!
久而久之,就没人敢管了,生怕挨打!
这吴师傅可是机械厂的装卸工,一把子的力气,谁敢找不自在?
等了能有几分钟,吴婉秋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缘由。
原来今天继母的女儿偷了家里的粮票,却诬陷是她所为。张师傅听信后大发雷霆,不仅动手打了她,还扬言要将她送到乡下的姑姑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