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俩孩子的衣服也要早点准备,提前扯两块布给他们做一身袄子。”刘大姐说,“大人过年没新衣裳可以,孩子还是要沾点新鲜气儿。”
贺金月时不时地点头附和。
她从来没搞过这些,刘大姐说啥她就点头。
原主的手艺活儿好,以前全家穿的衣服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。
不过贺金月对这些东西并不擅长,让她做衣服那是万万行不通的,所以过年的新衣服等手里头宽裕了再说。
“前面有卖奶疙瘩的,我挺爱吃那玩意儿的,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,我带你们去尝尝。”刘大姐一脸的兴致盎然。
一听到吃的,妮儿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,朝着刘大姐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,满脸期待。
泥鳅倒是没她那么上心。
贺金月见他走了一路也没看着什么要买的,就低头询问:“有没有什么要买的?”
泥鳅摇头:“俺啥也不缺,没啥要买的。”
见他这样,贺金月也就不强求,只让他看到什么想买的就告诉自己。
刘大姐买了一些奶疙瘩,又买了一些麻糖。
贺金月在刘大姐的盛情邀请下,吃了一块麻糖。
白色的麻糖,入口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甜,口感很丰富,里面有核桃巴旦木这样的坚果,中和了原本的甜味,味道倒是挺不错的。
“怎么样,味道还不错吧?”
贺金月点头:“确实是不错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,贺金月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用力撞了一下,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好在眼疾手快,抓住一旁站着的一个高大的男人。
男人先是转头看了一眼,见贺金月是个女同志,也不等她站稳,就赶紧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。
也幸亏贺金月已经站稳,要不然被这么一带,指定是要摔地上。
贺金月还没叫嚷,刘大姐就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,我们这么大活人站在这儿都瞧不见吗?没看见我们还带着娃娃吗?这要是撞出什么好歹来,你负得起责任吗!”
嘴里叫嚷着,眼神就锁定了始作俑者,“咦,林老师,怎么是你?”
贺金月也顺着声音回头看去。
就见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,不施粉黛,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上好的白玉,好得不像话,一头乌黑头发烫着时髦的卷发,后面用精致的发卡固定着。
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军大衣,但也能看得出来,她的身姿绰约。
从军大衣的领口还能看到她里面围着皮毛围脖,手上戴着小羊皮手套,这精致的模样,跟周围穿着黑布粗衣的群众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她也是被拥挤的人群挤到贺金月身后的,不小心这才撞了贺金月。
“不好意思,我也是被人撞了一下,”她看向贺金月,有些抱歉地开口,“撞疼你了吗?”
一开口就带着扑面而来的江南气息,让贺金月恍惚了一下。
这不是老乡见老乡了吗?
“没事。”
贺金月摇摇头,表示自己没事。
道了歉,见贺金月没事,年轻姑娘也就没再多说什么,再次说了一声抱歉,这才离开。
一个小插曲,贺金月也没放在心上,倒是刘大姐的八卦之魂又点燃了。
“这是小学的林老师,叫啥我也不记得,听说家里以前是江南富商,住私家园林的,以前立场不明,解放后为了表明立场,听说把园林都捐给国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