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听我来不及听的歌,爱我来不及爱的人。”
“最后,谢谢你。
因为你,我才相信,我这一生曾被真心地读过。”
落款依然是那熟悉的名字——“沈致远”,一笔一画,写得克制而坚定,像他一直以来的样子。
林笙笙抱着信哭了很久。
不是歇斯底里,而是一种终于知道结局的、缓慢却深沉的疼痛。
她走到阳台,城市万家灯火像一片汪洋。
她轻声对着远方说:“沈致远,我会记得你。”
那一刻,她知道他们不会再写信,不是因为信件不能寄达,而是因为,他们已经抵达了彼此生命里最深的一部分。
两周后,林笙笙辞去了工作,买了一张去云南的车票。
她没有告诉任何人,包括她唯一的闺蜜,也没有在朋友圈发定位。
她只是想,去一个阳光能晒透骨头、风可以吹乱回忆的地方,把一个人的故事好好送别。
那是一个小镇,靠山临水。
她住进一家老宅改造的民宿,天井里有桂花树和旧藤椅,傍晚时蝉声悠长,夜里只听得到风。
她每天用信纸写一封信,写给沈致远。
有时候是几句话,有时候是一整夜。
她写:“今天遇到一个阿婆,她种的太阳花长满了窗台,像你说的‘春天’。
我想你大概会喜欢。”
又写:“你有没有后悔过,那个时代那么苦,信念那么重,你却还是走了那条路?”
然后她也会写一些温柔又琐碎的日子:“今天我学做了米线,很辣,但我吃光了。
你说你小时候偷吃辣椒被你妈罚写检讨,好可爱。”
日子一页一页地过去。
她把这些信一封封折好,放进一个牛皮纸盒子里。
盒子盖上,贴了一张字条——“沈致远的未来。”
她没有寄出去。
她知道,这一次,信不需要再被谁接收。
因为它们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归宿。
那天傍晚,她坐在山顶看日落。
阳光穿过云层,像一封巨大的金色信笺,缓缓洒落在大地上。
她掏出最后一张信纸,写下:“沈致远,我要回家了。
谢谢你用那么多信,让我在孤独的生活中,感受到真正的心跳。
我会继续写字、看世界、去爱,也会带着你写过的诗,走你没走完的路。
春天来了,桃花该开了吧。
再见,永远记得你。
——林笙笙”她把信叠好,轻轻放进河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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