迫里……祁雾很要强,从来不流泪。
他只会发泄似的摇晃床板,动作激烈绝望,欲生欲死。
我迎合着他的侵略,通过身体触摸他脆弱易碎的自尊。
事后,祁雾贴在我温软的怀里,一遍遍问:“我真的很差劲吗?”
我总是顺毛摸着他的发,“没有,阿雾很厉害。”
然后我们谈论未来,谈论逃离,谈论一个没有霉味,没有廉价家具,没有逼仄空间的未来。
我们计划着去海边,去山里,去任何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。
那些缠、绵悱恻,在床板“吱呀”声里迸发出一帧帧画面。
就像按下一个记忆的播放键。
我不敢动弹,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,像被一千根针扎进心脏。
耳边回荡着他曾经的诺言。
“芊芊,我一定会赚到钱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。”
“总有一天,我会买一间大别墅来娶你。”
后来呢?
别墅确实买了。
人也确实娶了。
只不过现在要换女主人而已。
06在见到黎小白之前,我其实听祁雾提起过她几次。
那会儿他刚刚创办公司,凭借业内积攒的人脉,到处招贤纳士,黎小白就是其中之一。
她和祁雾同所名校毕业,专业满分,形象姣好。
他不止一次说过这位“学妹”有多么精明能干,后来干脆去哪儿都带着她。
没有应酬的时候,祁雾都会回家陪我吃饭。
那天锅里炖了他最爱的玉米排骨汤。
他一边喝汤,一边兴高采烈地跟我分享今天的喜悦。
“芊芊,你知道吗?
我们今天拿下了一个大单子,多亏了小白,她不仅能说会道,酒量还很好,把客户哄得可开心了!”
我很久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了。
一边盛汤,一边微笑着倾听。
“芊芊,她真是上天派来的得力助手,沟通无碍,理念互通!”
我笑而不语。
我想他大概忘记了。
最初来到北京,我也曾熬夜帮他写过材料。
他被上司刁难,被客户灌酒,我也曾为他挡酒解围,在寒冬腊月里,吃力地扛着他一步一顿地回家。
我想白酒真是太辛辣了,辣的眼泪直流。
可我始终坚信,祁雾会成功的。
这些所受的罪,有朝一日会换来他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我才是第一个知他、懂他、支持他、信任他的人呐,习惯了默默站在他身后,他看不见而已了。
作为女人的直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