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胶。
沈明川端着蜂蜜水走进来,忽然指着电脑屏幕:“这个梨花的纹路,好像妈织的毛衣......是啊。”
我放大细节,花瓣边缘的弧度与周美华的针织纹路一模一样,“她留给知夏的,不止是毛线袜,还有对美的感知。”
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,里面是两枚银戒,戒面刻着梨花纹和婴儿脚印:“昨天去给知夏办出生证明,顺便......”他耳尖泛红,“我们复婚吧,小满。”
我望着戒指上交缠的纹路,想起前世破碎的结婚证,想起重生后经历的种种风雨。
知夏忽然咯咯笑起来,伸手去抓戒指,沈明川慌忙护住,却被她抓住手指往嘴里塞。
“先说好,”我笑着替他擦去女儿口水,“复婚可以,但你得答应我三件事:第一,不再当妈宝;第二,每月给知夏的绘本基金不能少于......都听你的。”
他低头吻了吻我额头,又轻轻亲了亲知夏的小手,“其实妈走前给我留了封信,说她这辈子最开心的,就是看见我学会爱人。”
暮色四合时,我们在梨树下摆了张小桌,林小婉抱着吉他哼起《茉莉花》,张桂芳跟着打拍子,知夏在沈明川怀里抓着花瓣往嘴里塞。
我望着满天星斗,忽然想起周美华的抖音签名——不是“少女的心事”,而是临终前改的“愿你如星,初心长明”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,社区群里弹出条消息:老年大学书法班招生啦!
欢迎各位居民报名~我望着消息笑了,转头看见沈明川正在教知夏认梨花,月光落在他眼镜上,映出女儿懵懂的脸。
有些破碎的东西终究会愈合,有些失去的人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——在织错的毛衣针脚里,在改造成风铃的口红管里,在每个温柔的春日里。
夜风带来新的梨花香,我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银戒,忽然明白:破镜重圆从来不是回到原点,而是带着伤痛与领悟,重新拼凑出更坚韧的圆满。
就像这株老梨树,历经风雨依然开花,就像我们的家,历经苦难依然温暖。
知夏在沈明川怀里发出奶声奶气的“妈”,我抬头望去,梨花瓣落在他发间,像极了周美华年轻时的模样。
原来有些爱,从未离开,它藏在春风里,藏在织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