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嘴里哼着跑调的《茉莉花》。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,在他脸上织出银色的网,我忽然想起前世他在产房外崩溃的样子,那时的他,一定很孤独。
“给我吧,你去睡会儿。”
我接过女儿,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头发,“明天还要去接妈呢。”
“不累。”
他低头吻了吻我额头,“以前不知道带孩子这么难,现在才明白......”他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妈一个人把我养大,或许真的不容易。”
清晨的桥洞弥漫着酸臭味,周美华蜷缩在褪色的羽绒被里,假发掉在泡面碗里,脸上的妆被露水糊成一团。
看见我们时,她猛地坐起来,却因为长时间躺卧头晕眼花,又栽回破床垫上。
“明川......”她的声音里带着试探,“你们是来接我回家的?”
沈明川没说话,弯腰收拾地上的空罐头。
我递过去保温杯,里面是刚熬的小米粥:“先喝口热的。
医生说您胃溃疡,不能再吃泡面了。”
她盯着保温杯,忽然哭起来:“我知道你们嫌我丢人,可我实在没办法......那些债主打来电话,说要剁了我的手......债已经还了。”
沈明川将打包好的垃圾扔进垃圾桶,“但剩下的钱,您得自己还——从明天起,去社区的养老中心做护工,包吃住,工资直接抵扣债务。”
“护工?”
她瞪大眼睛,“那都是伺候人的活儿!
我可是......可您现在连伺候自己都难。”
我打断她,掏出社区开的证明,“这是您的再就业培训证书,明天早上八点报到。”
周美华望着证书上的“初级护工”字样,忽然抓起假发摔在地上:“我不干!
我要回家!
我要住大房子!”
“您没有家了。”
沈明川的声音里带着冷硬,“房子过户给小满那天,您签了断绝居住权协议。”
他指了指桥洞外的挖掘机,“这片区域要拆迁了,以后连桥洞都没得住。”
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,脸色瞬间惨白。
我知道她在想什么——没有了“无家可归的可怜婆婆”人设,她连泡面都骗不到。
“走吧,妈。”
我扶她起身,闻到她身上刺鼻的异味,“先去洗个澡,换身干净衣服。
知夏还在家等您呢。”
“知夏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