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所有的热络与笑意，都毫无保留地倾注给手机屏幕那端的人。
她的电话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。
偶有笑声从沙发那头传来，轻快得像羽毛。
“什么事这么开心？”
他尝试着问，小心翼翼。
李薇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，不着痕迹地侧过手机。
“陈宇发的，工作上的趣事。”
她答得随意，却像在他心上划了一道。
工作趣事，需要聊到深夜十一点吗？
那份刻意的遮掩，比任何解释都更像一把钝刀，在他心上来回割据。
日子在这样的低温中一天天挨过。
他不是没想过沟通。
“薇薇，我们能谈谈吗？
关于我们，关于……”她会从电脑前抬起头，脸上是疲惫与不耐。
“张扬，我很忙。
而且，我不想再为同样的事情吵架了。”
她语气里的坚决，像一道冰冷的铁闸，彻底断了他对话的念想。
他成了她生活里不合时宜的杂音。
某个傍晚，她的手机又响了。
他正在厨房，水流声掩盖着他的刻意，但耳朵却捕捉着客厅的每一丝动静。
“喂！”
她的声音，一扫对他的冰冷，甜得像浸了蜜。
“嗯，我有空……太好了……行，那老地方见，九点左右？
好，不见不散。”
<老地方。
他们的，还是她和陈宇的？
这个问题像毒蛇一般，盘踞在他心头。
他没问，也知道问不出什么，只会是又一次徒劳的闪躲，又一层更厚的冰霜。
家，不再是港湾，而成了一个充满猜忌与疏离的战场。
他感到自己在这场无形的战争中节节败退，存在感日益稀薄。
而陈宇的影子，却在李薇的默许甚至纵容下，越来越清晰，越来越庞大。
她似乎乐于用陈宇的存在，来反衬他的“不懂事”。
他偶尔能听到他们通话的片段，像锋利的玻璃碴，猝不及防地扎进心里。
“……别管他，他就是想多了，敏感。”
李薇压低了声音，在阳台上说。
他，他成了那个“他”，一个需要被安抚、被略过、被定义为“敏感”的麻烦。
他的手紧紧攥着文件，上面的字迹模糊一片。
这不是敏感，这是钝刀子割肉的凌迟。
甚至有一次，陈宇把电话打到了家里的座机上，那部几乎快被遗忘的电话。
张扬接了起来。
“找李薇。”
陈宇的声音，带着一种习以为常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