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暖楚隽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说好要退婚,我成了大佬白月光?安暖楚隽》,由网络作家“月漠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她盘算着,先去一趟古道路三十一号,就是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家。去拜访一下,把事情说清楚,然后再去新驿路公安局。一个那么近一个那么远,总不能先去远的,再去近的,一来一回,得耽误多少时间啊。赵医生给的地址和方向非常准确,安暖不但不是个路痴,而且非常有方向感,半个小时后,走到了古道路。她打量了一下,这地方果然不一般。闹事中取静,别有洞天。三十一号是个大院,门口竟然有当兵的站岗。这可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,这未婚夫家不简单。安暖走了过去。“同志,你好。”门卫严肃道:“你好。”“请问一下,这里是否住着一位翟江老爷子。”“你找老司令?请问你是哪位?”安暖心里一喜。“哦,我是故人之子。”安暖道:“我是安暖,我爷爷和翟老爷子是故交,请帮我联系一下。”“...
《说好要退婚,我成了大佬白月光?安暖楚隽》精彩片段
她盘算着,先去一趟古道路三十一号,就是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家。
去拜访一下,把事情说清楚,然后再去新驿路公安局。
一个那么近一个那么远,总不能先去远的,再去近的,一来一回,得耽误多少时间啊。
赵医生给的地址和方向非常准确,安暖不但不是个路痴,而且非常有方向感,半个小时后,走到了古道路。
她打量了一下,这地方果然不一般。
闹事中取静,别有洞天。
三十一号是个大院,门口竟然有当兵的站岗。
这可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,这未婚夫家不简单。
安暖走了过去。
“同志,你好。”
门卫严肃道:“你好。”
“请问一下,这里是否住着一位翟江老爷子。”
“你找老司令?
请问你是哪位?”
安暖心里一喜。
“哦,我是故人之子。”
安暖道:“我是安暖,我爷爷和翟老爷子是故交,请帮我联系一下。”
“好的,您稍候。”
门卫转身进了房间,打了个电话。
很快他就出来了:“安同志,请跟我来。
老司令在里面等你。”
大院里有两栋二层小楼,院子里花团锦簇的,现在是春末夏初,花儿开得最好的时候。
安暖还没进门,就看见一个妇女扶着个老者走了出来。
老人七十多岁的样子,穿得干净整洁,拄着拐杖,看着身体似乎不太好,一头花白的头发,戴着老花眼镜。
扶着他的人,看穿着不是翟家的女眷,应该是保姆。
“您一定是翟爷爷吧。”
安暖快步走了过去:“翟爷爷您好,我是安暖,安智峰是我爷爷。”
翟江上下一打量安暖,笑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翟爷爷?”
“我有您的照片。”
安暖掏出个布包。
里面有一张照片,照片里的翟江只有二十来岁,笑容灿烂,年轻英俊。
翟老爷子一看照片,顿时想起青春岁月来,心里感慨万分,他看了好一会儿,视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“你就是凭这张照片认出的我?”
翟老爷子笑道:“我和照片上,可不像啊。”
二十来岁瘦得厉害的小伙子,七十岁有些发福,一头白发的老者。
这变化不可谓不大。
但是安暖说:“像的,一眼就能认出来。”
“真的?
我现在都这么老了?
还能像年轻的时候?”
“当然像啦,要不我一眼就能认出来。”
安暖说:“虽然年纪不一样,可是眉眼不变,风采依旧。”
安暖虽然不是法医,但是这些年也练了出来,看人不看脸,看骨相,看身形,看细节,看姿态。
翟老爷子又没整过容,五十年前的照片,在她看来一点儿区别都没有。
翟老爷子一听,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的甜。
这姑娘嘴真甜,真会说话,哄老人家的话,说的如此自然好听。
“小安真会说话。”
翟老爷子哈哈大笑:“快进来,进屋里说。
爷爷已经等你很久了,有很多话要对你说。”
安暖跟着进了屋。
然后,她就后悔了。
本来,安暖觉得退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毕竟翟家和安家天差地别,五十年前的约定,只是年轻人一时兴起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早就不当回事了,之所以不愿意提,只是碍于面子罢了。
所以她猜想着先来退婚,浪费不了多久,再去公安局,也不会多耽误时间。
万万没想到。
翟老爷子是真的欢迎她,不是做做样子。
一坐下来,翟老爷子就问:“你这脑袋是怎么回事,脸上又怎么回事?
出什么事了?”
安暖脑袋上还贴着纱布,脸上也抹也药水。
还有手腕,腿上,都有轻微的扭伤擦伤,都不严重罢了。
“不要紧,一些小伤,已经处理过了。”
安暖将昨日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。
翟老爷子大惊:“竟然有如此的事情。
哎,这几日我那二小子忙,抽不开身。
昨日我叫人去车站接你,可是没接到,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没事儿,没事儿。”
安暖连忙安抚:“翟爷爷您放心,我都没出京师呢,就被警察同志救了。
也送我去医院检查过了,没有什么大碍。”
翟老爷子看着安暖确实没有萎靡的样子,这才放了心。
安暖只想速战速决,开门见山:“翟爷爷,我这次来,是为了我身上的这桩婚事。”
安暖取下脖子上的木牌,从包里翻出一个信封。
信封里,是一封泛黄的信。
当年虽然只是一说,但正正经经的,写了婚书,两边老爷子都签了名,虽然没有法律效应,但在这个年代大家都认可。
翟老爷子拿起木牌摩挲了一下,感慨道:“这牌子,还是你爷爷亲手雕刻的,他的木工技术,那是顶尖中的顶尖。”
安暖笑了一下。
“是,可惜爷爷的手艺无人继承,很多都失传了。”
翟老爷子缅怀完自己的伙伴,又问了一些安暖父亲的事情,又感慨一番,最后,斩钉截铁道:“小安,你放心,以后啊,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安暖惊呆了:“啊?”
“爷爷做主,一定让你和我家二小子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,风风光光,人家有的咱们都有,决计半点也不能叫你委屈了。”
“啊?”
“傻孩子。”
翟老爷子看着安暖的模样,欣慰地笑了:“你爷爷虽然一辈子在村里没出过远门,但是他谈吐见识并非寻常。
我就知道,安家养出来的孩子,果然是个好孩子。”
虽然是乡下来的,穿着打扮和大城市截然不同,但安暖给人的感觉,不是战战兢兢,没见过世面的局促。
她坐在沙发上,虽然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,可是腰背挺直,仪态端正,既不绷着也不缩着,非常自然。
说话好听,哄着长辈,却又不是阿谀奉承,不卑不亢。
除了天生大气,再找不出别的词更合适。
翟老爷子更满意了。
翟家的孙媳妇,最要紧的,可不就是大气。
其他有什么不习惯的,住一段时间自然都习惯了。
“翟爷爷,您谬赞了。”
安暖抓住机会,赶紧步入正题:“我这次来,是想要退婚的。”
“啊?”
这下轮到翟老爷子啊了。
“怎么了?”
安暖莫名摸摸自己的脸:“我......脸上没擦干净?”
“不是。”
楚隽指了指:“看你挺熟练的,坐过?”
这年代坐过小轿车的人可不多。
“坐过两回我爸单位的车,不过没你的车坐着舒服。”
安暖顺口道:“你的车挺贵哈。”
“还行。”
楚隽淡淡道:“也就不到四十万。”
“不到四十万?”
安暖惊得眼睛都瞪圆了:“这么贵?”
她不是没见过百万豪车,可这是八十年代啊,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少数,代步车四十万,这也太奢侈了。
就是在她那个年代,四十万的车也不是家家开得起的。
安暖真心实意地说:“楚队长,你可真有钱。”
“还行吧。”
楚隽目视前方,点火发动:“你未婚夫不是也挺有钱?”
“......我不知道,但应该没你那么有钱吧。”
安暖想了想,反正跟她没有关系。
车开了出去,安暖一路看着。
一种沧桑的年代感,油然而生,这里是四十年前的京市,那么熟悉,又那么陌生。
楚隽单手放在方向盘上,偶尔看一眼安暖。
安暖睁大眼睛看着窗外,简直入迷,眼中无法掩饰的新奇落在他眼中,是一副没见过一点世面的样子。
楚隽想着自己要和这样一个女人结婚,就觉得不如当和尚去算了。
粗鲁,粗俗,没有见识,也许不认识几个字,这样的未婚妻,简直是一种折磨。
只是现在她不知自己身份,那点渴望还能掩饰。
要是知道了,怕是帅甩都甩不掉了吧。
乡下来的姑娘,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灯红酒绿。
他不由地想到兄弟的一句话,想甩掉一个农村女人,其实很简单,你挖个坑,她就下去了。
楚隽若有所思。
车进了市区,慢了下来。
等红灯的时候,楚隽有些焦躁地按了按喇叭。
安暖被这一声喇叭惊了一下,回过头来。
这狗男人,有路怒症吗?
这样的性格要不是家里有人,当不上刑警队长吧?
挺可怕的,说不定无人的时候还有暴力侵向。
安暖感觉到了楚隽的烦躁和嫌弃,不想自讨没趣,一路上沉默着。
汽车转进一家医院。
安暖犹豫了一下,说:“先回公安局吧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先去配合工作。”
安暖说:“然后我自己来医院就可以了,不用麻烦楚队了。”
没有必要。
她虽然受了伤,但路上自己检查了一下,没有大碍,都是皮外伤,其实不用去医院,找个小诊所包扎抹点药就行。
既然包找回来了,有钱有身份证明了,也不用看楚隽的脸色了。
这楚队长一副自己欠了他八十万的样子,安暖也挺不高兴的。
孤身一人,一无所知,大城市不好混的,她只想尽快解决定亲的事情,然后回家,再徐徐图之。
但楚隽就跟没听见似的。
“下车。”
那样子,要是安暖不答应,就要上来拉她了。
安暖无奈,只好跟着进了医院。
医院晚上只有急诊,急诊医生认识楚隽,看见他便站了起来。
“楚队长,你怎么来了。”
那样子客气得很。
楚隽一抬下巴:“赵医生,麻烦给她检查一下。”
赵医生一看安暖脑门上的血,吓了一跳。
“这是怎么了?
被人打的?”
幸亏医生没说出,楚队长你打人了这样的话来。
“是,刚解救出来的。”
楚隽说:“身上可能还有其他的伤,都给检查一下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安暖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。
她确实只有皮外伤。
“万幸没有什么大问题。”
赵医生说:“都是皮外伤,敷点药就行了。
不过额头上是被硬物撞击的,我建议留院观察一晚。
要是没什么不舒服的,明天出院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好。”
安暖和楚隽同时开口。
“真的不用。”
安暖说:“我没什么事儿,自己的身体我有数。
要是脑震荡早就恶心吐了,不用住院的。”
赵医生看向楚隽:“楚队长,您看......住。”
楚隽毫不犹豫道:“在医院就要听医生的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安暖还要再拒绝,楚隽又说:“一切费用报销,不用你出。”
安暖想了想,闭嘴了。
行吧,住一个晚上宾馆也挺贵的。
她的钱不多,省一点也好。
果然提钱好使。
楚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。
正要说话,BB机响了一声.楚隽低头看了一下,就在医院办公室打了个电话。
是局里的消息,楚隽打过去后,非常严肃地听那边说了什么,然后应着:“好,我马上就回去。”
挂了电话,楚隽道:“你在这住着,我回局里有事儿。
明天我再来接你。”
案子最大,这是安暖根深蒂固的思想。
“楚队长你尽管去忙。”
安暖立刻说:“不用管我,明天也不用接我,你给我个地址,我自己过去就行。”
“你人生地不熟,不要乱跑,别再走丢了。”
楚隽看了看表:“我先走了。”
抓了这么一堆人,今晚可不是有的忙了,安暖心里有数,楚隽估计今晚要通宵。
楚隽走后,赵医生很热情,给她安排了病房。
听说安暖是从外地来京市,来了就被绑架的姑娘,还很同情,着实安慰了几句。
这一夜,很踏实,但是安暖睡不着,辗转反侧,心里事情太多。
第二天上午,眼瞅着中午了,楚隽也没来。
安暖想了想,他肯定很忙,真的没必要跑一趟来接她。
昨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,自己没有那么菜,连个门都不能出。
当下,安暖就去找了赵医生。
“赵医生。”
安暖说:“请问一下,您知道昨天送我来的楚队长,他在什么地方工作吗?
我想过去找他。”
“哦哦哦。”
赵医生很热情:“知道,我给你写个地址,告诉你怎么坐车......你会坐公交车吗?”
“会。”
赵医生是个热心肠,不但写下了地址,还写下了要坐哪一路车,要转哪一路车。
楚隽所在的新驿路公安局还有点远呢,加上人生地不熟,安暖估摸着自己可能要二三个小时。
安暖突然想起什么,又道:“还有一个地方,我也想问一下。
您知道古道路怎么去吗?”
“古道路啊,那地方离这里不远,就隔三条街。”
安暖很意外。
赵医生又详细地告诉她,那地方怎么走。
“谢谢赵医生。”
安暖说:“我有点事儿出去一样,然后就去找楚队长。
麻烦您,如果楚队长打电话过来跟他说一声就行。”
赵医生爽快地答应了。
楚隽带人来检查,又放心地离开,可见安暖不是嫌疑人。
安暖拿着自己的帆布包,出了医院。
一九八四年,春。
京市市郊,香河镇。
一辆破旧面包车在有朋旅馆门口停下,戴着大金链子的光头男人从驾驶位下来,打开后门,去拽里面的女孩子。
副驾驶,一个染着黄发的男人,夹着公文包,一边下车,一边四下张望。
安暖知道,她的机会不多了。
拐卖绑架,受害者通常会被几经转手,越转越偏僻,等到了偏远山乡,那就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。
光头男手心里藏着刀片,抵在安暖腰间。
“老实点,不然就给你放血。”
安暖垂眸,乖顺下车。
脚挨着地面,腿一软,差点摔倒。
她已经在这破面包上被捆了两个小时,听着光头男在路上和同伙聊天,这一批黄货,今天晚上就在这旅馆里,转手给一个叫老赵的买家。
两个小时前,她还是二十一世纪公安局的一名技术侦察人员,出一起外勤的时候,被持枪暴徒击中。
血花四溅,再睁眼,就到了又脏又破的面包车上。
她回到了四十年前!
八十年代,正是拐卖猖獗的时候。
黄货是道上的黑话,意思是未婚的黄花大闺女。
类似的还有白货,已婚妇女。
暗货,骗来的女人。
安暖无暇去想太多,她必须先脱身。
天已经昏暗,街上没有什么人,安暖也不敢轻举妄动,人贩子都是穷凶极恶的,若是一击不中,反而可能招来杀身之祸。
光头看似温柔的搀扶着安暖往旅馆走去,刚走两步,一辆黑色轿车从后面驶来。
这个年代,车子是一件很稀罕的东西。
这也就是在京市附近,要是小地方,一个镇子也找不出两辆车。
车上下来个年轻人。
身高腿长,穿着蓝色牛仔长裤,黑色长袖衬衣,布料笔挺,身形修长,从车上下来关门。
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烟,又摸了摸,没摸出什么。
他四下一看,转身走过来。
安暖的心咚咚直跳,光头也很紧张,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,甚至能感觉到刀尖的锋利。
男人已经站在面前。
安暖不由恍惚了一下。
这男人长得可真好看。
五官精致又锋利,那双眼睛最好看,大眼睛双眼皮,眼尾上挑略有点桃花。
这双眼睛中和了五官的锋利,却又不露出一丝柔和。
但这双眼睛又深邃得很,这男人不是一般人,他身上有种普通人没有的强大气场。
隔着衬衫面料,能隐约看见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,一切恰到好处。
似乎这人直接被拽到四十年后,也一点儿不显落伍。
洗个脸就可以直接上杂志封面。
安暖心里飞快刻画出一个形象。
养尊处优,家世不凡,严格自律,冷静冷酷。
“同志,借个火。”
男人的声音清冷低沉,有种不好亲近的随意。
黄毛愣了一下,连忙应了一声,掏出红色打火机。
男人接过打火机,点着了烟。
他的手......好看,但不仅仅是好看。
男人虎口和食指拇指的地方,有一层薄薄的茧。
安暖心里一动,看见了希望。
“谢了。”
他是对黄毛道的谢,却抬眼看了安暖一眼。
安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。
但她不敢乱动。
男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,将打火机还给黄毛,就转身往旅馆走。
安暖突然开了口。
“王大哥,我......突......然,不舒服。”
这一瞬黄毛吓得汗都出来了,胳膊一紧,差一点去捂安暖的嘴。
但是安暖只是说了一句话,没有过激举动,她仰着脸一脸无辜。
“求求你,我......真......的,想喝水。”
安暖声音不大,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,两人渐渐冷静下来。
王哥瞪了她一眼。
“一会儿给你找水喝,别出幺蛾子。”
安暖连连点头:“我明白,谢......谢......你,王大哥。”
她说话的语调有点奇怪,时快时慢,不过也没什么不正常的。
两人紧张了一下,只想着这丫头胆子还不小,其他的,也就没多想。
此时,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安暖身上,没注意已经快要进门的年轻男人脚步顿了顿,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八十年代的私人旅馆,一栋二层小楼。
灯光昏暗,地面是老式的水泥地,被踩多了很是光滑。
他们进门的时候,刚才的男人正在打电话。
这个年代没有手机,旅馆的前台有个公用电话。
安暖只听见依稀几句。
“放心,她不会走的,能攀上咱们家她哪舍得走。
走,也得捞上一大笔......我知道了,这话我不会在爷爷面前说的,行,你先去找人,我忙完就来。”
男人语气不佳的挂了电话,上了楼。
老板坐在小桌子后面,看见有人进门,就热情招呼。
“三位住旅馆吗,要几个房间?”
王哥一边拿证件,一边说:“一个房间。”
“好的。”
老板是个中年男人,一边装模作样地登记,一边低声说:“老沈昨天来了消息,想要个一斤八两的黄货。”
果然是一伙的,要不然,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带着她住店。
这旅馆就是人贩子的中转站。
但是为了混淆耳目,也对外正经做生意。
“行,知道了。”
王哥从怀里摸出盒烟,自己点了一根,给老板一根:“对了,刚才上去那个男人,知道什么来路吗?”
“哦,是个干销售的,叫张强。”
老板翻了翻登记表格:“我问过了,不碍事,有单位开的介绍信。”
王哥吐了一口烟,点了点头,放松一点。
“二楼,二零五。”
这年代的小旅馆条件没那么好,一个房间,里面一张床,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。
单独的卫生间淋浴房那是肯定没有的,要上厕所,得出门去公共卫生间。
进了房间门,王哥推了安暖一把,关上门。
“老实呆着。”
王哥指挥黄毛:“你在这看着她,我去买点吃的。”
“好。”
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,算算时间,约莫有七八点。
大家都没吃,旅馆里也不提供吃的。
安暖扭了扭。
“大哥。”
黄毛警惕地瞪着她: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上去厕所。”
黄毛更警觉了:“你想跑?”
安暖一副要哭的难受表情:“我不跑,大哥,我真的想去厕所。
你看这一下午了,我,我实在是憋得慌......”黄毛想了想,一抬下巴:“那有个盆,就在房间里解决。”
简直丧心病狂。
“那不行,我做不到。”
安暖破罐子破摔:“那你弄死我吧,弄死我,就卖不了钱了。”
黄毛一梗。
安暖长得好看,细皮嫩肉的,又是个黄货,比其他的货值钱。
本来和买家说好了三千,现在估计能要到三千五。
要是她真撒泼打滚,弄一身伤要死不活又脏又臭,这价格就上不去了。
黄毛脑子飞快转动,安暖被他们从火车站骗出来,乡下来的傻妞一个,看样子,也没有什么能耐。
“行。”
黄毛一咬牙:“我带你去,不过我警告你,你可别乱跑,要是乱跑,可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安暖老老实实点头。
刚才在前台登记的时候,她看了一眼。
他们住二零五,那个男人住在二零七,就在旁边隔一个房间。
一定要想办法,找到他。
出了房门,黄毛押着安暖去厕所。
这房子盖得还挺先进,每层楼有一个厕所。
男左女右。
“进去吧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黄毛虽然敢绑架,但是不敢进女厕所。
流氓罪是大罪,万一碰着谁了,那就扯不清了。
他宁可在外面拦人,反正只有一个门,安暖要是时间长了不出来,他再进去抓人。
安暖进了厕所,关上门。
一个人影,从上方落下。
安暖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按在门板上,一只手捂住了嘴。
是刚才那个登记叫王强的年轻男人,这男人比她高一个头,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。
楚隽欺身压了过来,抓住安暖两只手,控制在身前。
确实是有一些不同的,这四十年,国家的发展真是突飞猛进,日新月异。
确实要注意一些,不要闹笑话了。
安暖一点儿没在意楚隽言语中带的那么点嘲笑,认真地说:“谢谢你,楚大哥。”
真诚是必杀技。
楚隽顿时不好说什么了,虽然心里不舒服,但家教让他说不出冷嘲热讽的话来。
“行了,走吧。”
楚隽说:“局里还有挺多事情的。”
“好。”
楚隽所在的新驿路公安局离安暖上辈子上班的地方不远,不过时过境迁,完全不一样。
车开进大门,停下。
安暖下了车,四处环视,谈一口气。
那么陌生,又那么熟悉。
如果在这个年代要找一个工作,安身立命,没有比做回原来的工作更好的选择了。
又得心应手,又可以为人民服务。
只可惜,原主只有小学学历,在家里也是在一家制衣厂做裁剪女工。
和刑侦技术搭边的知识半点不懂,她也就不能表现得像是突然改头换面一样。
要不然的话,一定会被怀疑的。
楚隽是个刑警,是警惕心最高的人,一旦怀疑,抽丝剥茧,就很麻烦。
安暖不想惹麻烦。
见安暖发呆,楚隽道:“跟我进来。”
说完,他也没有要等安暖的意思,大步进了门。
先做正事,录口供。
安暖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这是一起团伙拐卖案件,警方已经盯了月余,昨天是最后一点漏网之鱼,安暖只是被拐卖妇女中的一个,很快录好了口供。
安暖出门的时候,就听见楚隽正在和一个中年人说话。
“赵哥。”
楚隽说:“你看咱们局里,还有什么位置要人不?”
赵叔奇道:“啥意思?”
“我有个......朋友,想找个工作。”
赵叔更奇怪:“楚队长,你想给朋友找工作还不容易?
什么轻松的工作没有,怎么至于来咱们局里找?
咱们局里能有什么好工作呀,要不然,他是从事相关行业的?”
“不是,就是个普通人。
是个姑娘,二十二岁,小学毕业,外地来的,老爷子吩咐了,非要我给她找个工作,还必须在咱们局里......是老爷子故友的孙女,怕在外面被人欺负了。”
“哦哦哦,明白了。”
赵叔恍然大悟:“就是这个文凭低了点,有点不好办,要是想舒服点......哎。”
楚隽拒绝了一下:“不用。”
赵叔不解:“啥......不用。”
“咱可不干以权谋私的事情。”
楚隽道:“我想着,前两天去食堂,听说打饭的阿姨走了一个,你看,能不能安排一下?
正常干活儿,正常拿钱,让她打个杂,当个临时工就行。”
安暖在后面听得眉心直跳。
怎么说呢?
她现在的身份,确实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,她也不会让楚隽为了她以权谋私。
但在食堂打杂,确实也不想干。
有点浪费了。
“那好办,食堂正在招人呢,招谁不是招。”
赵叔爽快道:“这我就能答应,就怕小姑娘娇弱,没干过这苦活儿。
食堂可是四点钟就要上班了,起得来吗?”
“没问题。”
楚隽大包大揽地给安暖答应下来:“乡下来的姑娘,能干,而且也确实要锻炼。”
安暖都要被气笑了。
这人还怪好的呢。
果然,他答应爷爷答应得那么爽快,没安什么好心思。
只要多给她找几个干不动的活儿,就能回去理直气壮地跟爷爷抱怨了。
然后,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抽身。
安暖不想扒着楚隽,但既然有这么个靠山,就要用一用。
大不了欠他一个人情,以后还的机会多的是。
想到这里,安暖走了出来。
“楚队长。”
楚隽抬头一看。
“赵哥,那你去忙,我还有点事儿。”
赵叔冲安暖点了点头,走了。
楚隽迎了上去:“怎么样,搞好了吧。”
“都好了。”
安暖明知故问:“楚大哥,我有个事情,我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“你说。”
楚隽道:“爷爷让我照顾你,那我肯定要照顾你啊。
要不然的话......”安暖认真点头:“我知道,要不然的话,我去告状,爷爷打你。”
“......”楚隽万万没想到安暖会来这么一句,差点没绷住。
安暖一笑:“开玩笑的,喏......”她伸手,手里拿着一瓶药酒。
弯转得太急,楚隽的表情暂时没转变过来。
“我看你来的路上,不时地动一下左边的肩膀皱一下眉头,是刚才爷爷打的吧?
我找你同事要了一瓶药酒,找个房间,我给你揉一揉,要不然,明天更痛。”
老爷子那一棍子,力气可不小。
也就是孙子皮肤肉厚不怕打坏。
“不用,没事儿。”
楚隽第一反应就是拒绝。
“别客气,你昨天救了我一命呢,又要给我安排工作,我这叫知恩图报。”
安暖道:“我看局里的人都挺忙,别麻烦他们了。
正好,我也有话跟你说。”
楚隽心里有些嘀咕。
本来他是要坚决拒绝的,这种脱衣服推拿的事情,虽然是正经事情,但是放在男女之间,就有一点暧昧了。
但是刚要继续拒绝,突然就起了点心思。
安暖,这是在讨好他?
莫非是她想通了,看了一路高楼大厦,花花世界,反应过来,只有讨好他,嫁给他,才能留在京市过好日子?
刚才退婚说的还挺有骨气,其实呢?
呵呵。
楚隽在心里冷笑一声。
“那行,那麻烦你了。”
他倒要看看,安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?
楚隽带着安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刑警队的办公室在二楼,外面是个大厅,一个一个的办公桌。
里面有一个小办公室,是楚隽的。
楚隽带着安暖进门的时候,大厅里正好没人。
“进来吧。”
楚隽打开门:“这是我办公室。”
安暖进去后,楚隽便将门关上了。
他还真不怕有点什么不好的舆论,看样子很有信心。
安暖也没多心,将药酒打开倒在手上,一边将手心搓热,一边说:“把上衣脱了。”
楚隽也不矫情。
一颗,一颗地解着衬衫扣子。
安暖连忙道:“楚队长,你要执行任务就不用管我,我躲在你房间就行。
要不我想个办法溜出去躲起来,保证不添乱。”
楚隽很快把BB机放回去,没有回答,反而欺身上前一些:“嗯?
你知道我要干什么?”
这一瞬间,安暖觉得楚隽的表情有点危险。
“我......猜的......”安暖略往后一些,避开锋芒。
这姿势有些暧昧了。
她坐在椅子上,楚隽站在面前,略弯下腰缩短距离,就这么看着她。
“猜的......怎么猜的?
说来我听听。”
楚隽伸手按住椅子边缘,将安暖困在自己手臂形成的狭小空间里。
灯光昏黄摇晃,安暖抬头往上看,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,上面,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於痕。
她的头上也有一块破了皮,血刚刚止住的伤口,刚才紧张也没顾上,这会儿只觉得随着心跳,一抽一抽的痛。
就在这抽痛中,楚隽突然伸手捏住了安暖的下巴。
安暖惊讶得睁大了眼睛。
他怎么敢?
但是楚隽也没有轻薄的意思,他捏着安暖的下巴,左边一转,右边一转,皱眉审视了一下。
“你......你看什么?”
安暖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毕竟是占了别人的身体,她有点心虚。
“你这伤,是他们打的?”
安暖点了点头了。
楚隽嗯一声,放开了手。
“接着说,你为什么觉得我在执行任务,你再猜猜......我在执行什么任务?”
安暖莫名其妙地揉了揉下巴。
别说这身体的主人,穿着虽然土得很,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妹子,倒是在家没吃过苦的,细皮嫩肉的,捏一下可能就是一个红印。
安暖说:“刚才上楼的时候,我看见绑匪和前台的男人有勾结,这里是他们的一个窝点。
而你作为一个警察,碰见人贩子拐卖妇女,不该不急不慢,胸有成竹。
你悄悄地救我,只有一个理由,这个窝点早在你们控制中,正在收网,你害怕打草惊蛇。”
巧了不是。
安暖现在觉得,哪怕自己今天没有求救,应该也能被救。
楚隽眼中,忍不住有一些赞赏,正要说话,有人敲门。
“楚经理。”
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。
安暖一下子紧张起来,背都绷直了。
“没事儿。”
楚隽安抚了一声:“自己人。”
他起身去开了门。
“楚经理,货出了点问题。”
进来个平头小伙子,皮肤有些黑,倒是精神的很,他一进门,安暖就知道这是自己人。
楚隽将人放进来。
门一关上,小伙子立刻低声说:“队长,刚才看见黄毛和光头跑出去了,不知道是不是走漏了风声......”楚隽大概说了一下情况。
小伙子也是刑警队的,楚隽手下的队员,叫卢瑞泽,他是被安排守在外围的,正盯着呢,看见黄毛和光头跑了,一时大惊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,是追还是守。
突然,安暖举起了手。
“我想起来件事情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在路上听见他们聊天了。”
安暖说:“他们说,今晚会有一个姓赵的买家过来接货。
还有前台说,有一个姓沈的,订了一个一斤八两的黄货。”
一斤八两的黄货,就是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。
听见姓赵的买家几个字,楚隽和卢瑞泽猛地眼前一亮。
楚隽沉声道:“你确定是姓赵的?”
“确定,肯定是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
楚隽拍了一下卢瑞泽:“小卢通知大家,准备收网。”
“是。”
卢瑞泽很快就离开了。
门关上了,楚隽走到窗边。
窗子是关着的,还拉着窗帘,楚隽将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,看着外面。
楚隽就在窗边站着。
安暖很想过去看看,但是没动,免得楚隽以为她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。
夜色渐深,突然,外面响起一声枪声,同时,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安暖脱口而出:“黄毛回来了!”
楚隽心里一动,突然一把抓住安暖的胳膊将人一转,反手便按趴在了墙上。
楚隽动作太快,虽然安暖的脑子快,但是身体素质跟不上,她只觉得胳膊一痛,就已经被扭在身后,被往前一推,脸贴上了墙壁。
小旅馆的墙,虽然不多脏,也绝对不干净。
脸蹭得火辣辣的痛,也不知道有没有磨破皮。
楚隽这是发的什么疯?
安暖眼睛都瞪直了:“你干什么?”
“别动。”
楚隽的声音充满危险,一手抓住她两只手腕扭在背后,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。
另一只手,往她腰上摸去。
安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。
这种来自陌生男人的,带有压迫性的触碰,比刚才两个人躲在横梁上还要怪异。
“楚队长,你干什么!”
安暖咬牙说,但是不敢太大声,怕外面的人听见。
楚隽的手摸过她的腰背,继续往下。
安暖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但又很奇怪,侧脸能看见楚隽的脸,表情十分凝重,半点轻浮都没有。
这不是轻薄,这是搜身。
虽然这姿势看似亲密,楚隽看似无礼,其实有分寸,并不碰紧要部分,只是他个子高,从后面半搂着,居高临下,看见安暖脖子上有一根垂下的红绳。
“戴着什么东西?”
楚隽的手摸到安暖脖子上,扯着红绳拽了出来。
安暖挣扎了一下。
无能狂怒。
红绳尽头,是一块木牌。
上面活灵活现地雕刻着一只鸳鸯。
楚隽的呼吸一顿。
他胸口,也挂着一块这样的牌子。
爷爷亲手交给他,让他必须挂着,这是当年定下娃娃亲的时候,留下的信物。
这个女人竟然就是爷爷给他定下的未婚妻?
安暖莫名的低下头,这有什么问题?
一个不值钱的木牌罢了?
楚隽按住她胳膊的双手猛地收紧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安暖。”
“你来京市做什么?”
这是开始提前录口供吗?
安暖不知道自己在楚隽心里为什么可疑,但看这样子,是当嫌疑犯了。
“我是从东来县来的,找我未婚夫。”
安暖没有瞒着警察的想法:“楚队长,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
我和那些人贩子不认识。”
“你未婚夫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不,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
楚隽好像听见了一个笑话:“自己的未婚夫,不知道叫什么?”
安暖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,屈膝便往上踢。
男人竟然早有准备,一只手按在了她膝上。
两人的力气差距太大,让她半点动弹不得,感觉细细的手腕都被捏碎了。
男人离得极近,看着她的眼睛。
“嘘......”男人用非常非常轻的声音说。
安暖立刻冷静下来,她眨了眨眼,点了点头。
一直悬着的心,终于落下了。
是他。
她没看走眼,这个男人,是能救命的。
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暗示,就是在这里等她的。
楚隽感觉到安暖瞬间放松下来,慢慢地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。
“他们是人贩子,我是被绑架的。”
安暖低声急促道:“同志救我。”
楚隽扬了扬眉,显然有些意外。
心里有千言万语,但现在不是说话得好时候。
楚隽走到窗子边,将窗子打开,然后指了指头顶。
那是他刚才藏身的地方,天花板上的横梁。
有点高,安暖自己是肯定上不去的。
说来惭愧,上辈子虽然在公安系统十年,可体能非常不行,幸亏技侦没有体能考核硬性指标,不然的话,估计早就累死了。
好在楚隽也没考虑过安暖一个看着就娇滴滴的女孩子能爬高上低。
他抓着一旁的水管,低声道:“我抱你上去。”
安暖赶紧点头。
楚隽握住安暖的腰,这腰可真细,仿佛两只手就能圈住一般,盈盈不堪一握。
不过他没有晃神,而是将人往上一举,安暖连忙伸长胳膊,够着了横梁,但是她臂力不够,不能把自己给拽上去。
楚隽自己先纵身上去,又拉了安暖一把。
扑。
轻轻一声。
全世界都沉默了。
横梁就那么宽,一个人平躺着,勉强能遮住身形。
虽然在黑暗中,可既然想躲,也不能太嚣张。
横梁也就那么长,离天花板不足半米。
两个人没有其他选择,站不了蹲不了,不够并排,只能一个叠一个。
楚隽躺得笔直,仿佛自己是一块木板。
安暖就趴在他身上,也趴得笔直,仿佛自己是第二块木板。
咚咚咚,只有两人心跳的声音混在一起。
楚隽的手放在安暖腰侧,他不是想占这个便宜,只是怕她掉下去。
而且他的手也没其他地方可以放。
安暖一动不敢动,上辈子是个大龄单身女青年,两辈子,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如此接近。
还是一个长得如此好看,会英雄救美的陌生男人。
一下子过于刺激了。
楚隽身上,果然硬邦邦的,是个练家子。
安暖侧脸几乎贴在楚隽脸旁,呼出的气息,暖暖地落在他脖子上。
楚隽深深的,缓缓的呼出一口气。
这对他来说,也有点超标了。
比以前出任务闯过枪林弹雨还紧张。
但是两人都不敢说话,不敢动一下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其实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,外面黄毛喊了一声:“你好了没有。”
安暖没有出声。
黄毛顿时感觉不对劲,使劲儿推了推门。
安暖进来就将门插上了插销,推不开。
但这卫生间的门锁,是最简易的那种,黄毛用力踹了一脚,门就开了。
他冲了进来。
卫生间里就那么大,一眼看尽。
黄毛没看见卫生间里有人,但看见了打开着的窗户。
二楼的高度,这个窗是完全可以跳的。
黄毛冲到窗子边看了一眼,骂了一声,转头跑了出去。
他一定以为安暖跳窗跑了,现在要赶紧出去抓人。
可千万不能让安暖找到有人的地方,那就完了。
黄毛的脚步消失之后,楚隽搂着安暖的腰往侧面一跳,轻松落地,悄然无声。
安暖暗暗心惊,这男人的身手真是不得了。
“去我房间。”
楚隽说着,拽着安暖的手腕就往外跑。
黄毛下去追人了,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,也不会想到安暖还在旅馆里,就算是想到了,他们只是拐卖人口,也不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查,大概率是跑。
安暖大概明白了楚隽的意思。
他不想打草惊蛇,所以救人也要偷偷摸摸地救。
进了房间,关上门,安暖这才彻底轻松下来,她腿一软,差点摔倒。
楚隽一把将人扶住,让她在桌边坐下。
“谢谢你。”
安暖握住楚隽的手,激动道:“谢谢你,同志。”
今天,算是死里求生了。
楚隽安抚的拍了拍安暖的手,随后就立刻放开,再看安暖的眼神,多了一分审视:“你认识我?”
安暖摇头。
这身体的主人,是皖省东来县的一个普通人,父亲虽然是个民警,但自己只是个普通工人。
父亲因病过世,让她来京市找人,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市。
而且刚下火车,就被骗走了,一个人也不认识。
楚隽只觉得有意思:“那你为什么向我求救,还会用......摩斯密码?”
SOS。
这是国际摩尔斯电码救难信号,知道的人也许有一些,能灵活运用的可不多。
最简单的敲击方式,是三短三长三短。
安暖没有办法敲击,只能用说话的方式,他第一句听着奇怪,第二句,就立刻察觉不对。
这姑娘,在求救。
“是我以前看书上看来的。”
安暖说:“我知道你是警察,我想,你一定能救我。”
楚隽缓缓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?”
他脑门上可没有写警察两个字。
就连老奸巨猾的人贩子也没有怀疑,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,凭什么一眼看穿。
楚隽面上冷静,心里起了浓浓的怀疑。
这女人,莫非身份有问题?
“不但是警察,而且,很有可能是刑警。”
安暖认真道:“你借火的时候,我看见了你的手。
虎口,拇指和食指有老茧,这是长期练枪留下的。”
楚隽看了看自己的手:“就凭我的手?”
“还有。”
安暖说:“你的衬衣虽然很服帖,但动的时候,在前襟扣子和扣子之间的缝隙里,我看见一点黑色皮带。
没有谁的皮带是挂在肩膀上的,我猜那是挂枪的皮套。”
这个她见得太多了,旁人或许想不到,但是她瞬间就联系在了一起。
楚隽条件反射伸手一抹,按住了枪,然后笑了。
“确实挺厉害。”
楚隽拿出工作证:“我是京市刑警大队副队长,楚隽。
你安全了,不过我有另外的安排,你暂时就在我房间里待着,不要乱跑。”
安暖连连点头。
对于配合工作,协同作战这种事情,她太懂了。
不过这么好看的男人,果然不叫张强这个名字。
楚隽,安暖又念了一遍这名字......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,好像最近在哪里听过。
滴滴滴。
楚隽腰间响了三声。
安暖一看。
是个BB机。
真是怀旧了,这东西,她记得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曾经风靡了一阵子,现在是一九八四年,那应该是刚刚进入中国市场。
楚隽将BB机拿出来,安暖连忙侧过脸去。
刑警队长的消息,可能有什么机密也说不定,保密她懂。
楚隽看了一眼BB机,微微皱眉。
好像略有一点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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