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有淡淡的刀痕——是帮村民杀鸡时划的。
土灶蒸锅里,黄花鱼裹着姜葱正在上汽。
黄耀宗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,他在酒店后厨蒸错了鱼,总厨罚他跪了两个小时。
此刻蹲在泥土地上,看着蒸汽在竹制蒸笼盖边缘凝成水珠,反而觉得踏实。
“上菜喽——”随着礼官的高喊,八道冷盘依次摆开。
海蜇头拌黄瓜带着现榨的芝麻油香,醉蟹钳泡在自酿的黄酒里,最显眼的是中间那盘糯米糍,雪白的外皮裹着花生碎,正是林小羽帮忙揉的面。
“这蟹钳有股子槐花蜜的甜味?”
张大爷夹起一只蟹钳,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。
黄耀宗擦着汗解释:“用了您家树上的槐花蜜,配着咱们沙尾村的老黄酒,醉出来的蟹更鲜甜。”
热菜上桌时,土灶炖的萝卜牛腩刚揭开锅盖,浓郁的香味就勾住了所有人的鼻子。
林小羽趁机给帮忙的婶子们展示黄耀宗带来的调料——玻璃罐里装着晒干的虾头,木盒装着炒香的白芝麻,都是他凌晨去码头收的渔家干货。
“耀宗哥,你看!”
她突然指着院角,几个小孩正扒着矮墙偷糯米糍。
黄耀宗笑着又蒸了一笼,撒上彩色糖珠:“给孩子们送去,就说以后谁家办席,都有免费的甜点。”
暮色里,二十桌宴席吃得盘光碗净。
张大爷攥着黄耀宗的手,把秋收宴的定金塞给他:“当年你爹给我办婚宴,用的也是这土灶。
后来那些个流动厨房,做的菜跟嚼蜡似的。”
第三章 .team组建秋收宴需要五十桌,黄耀宗在晒谷场支起了三个土灶。
林小羽帮他贴出招工启事:“帮厨,会杀鱼优先;传菜,能扛动二十斤托盘;打杂,不怕脏不怕累。”
第一个来报名的是码头的李阿海,袖口还沾着鱼鳞:“耀宗啊,当年你爹教我杀鲈鱼,我还记着‘从第三片鳞下刀’的口诀呢。”
接着是村里的巧妇王婶,拎着自家的擀面杖:“我能蒸出三层薄皮的包子,比你爹当年教我的还多一层!”
宴席前三天,黄耀宗带着团队去码头选鱼。
林小羽背着帆布包跟在后面,帮他记录每船的渔获:“今天陈家叔的船有刀鱼,做个清蒸刀鱼咋样?”
她说话时,海风掀起她的马尾,发梢扫过记满字的笔记本。
厨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