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的星空正倾泻而下。
林晚裹着顾沉舟的大衣站在甲板，看他指挥船员搬运一箱箱油画颜料——那是他为她包下的整个画室补给，每管颜料都贴着她惯用的色号标签。
“冷吗？”
他走到她身后，替她戴上羊绒手套，指尖划过她无名指的银戒。
那是用他第一块机械表的齿轮熔铸而成，虽然不再走动，却永远刻着他们的纪念日。
“不冷。”
她转身，看见他戴着那副新配的黑框眼镜，眼尾红痣在星光下若隐若现。
这副眼镜的镜片经过特殊处理，只有她能从反光中看见他眼底的温柔——那是只属于她的秘密。
港口的极光观光列车鸣笛而过，绿色光带掠过他的镜片，在她眼中碎成星芒。
顾沉舟忽然单膝跪地，在极夜星空下打开丝绒盒——里面是枚镶嵌北极星陨石的戒指，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“C&L”。
“上次求婚太仓促。”
他声音平稳，却在抬头时露出一丝紧张，“这次想在真正的星空下，问你愿不愿意——我愿意。”
林晚没等他说完，就将戒指套进他手指。
陨石的凉意触到皮肤的瞬间，他忽然起身吻她，星空列车的灯光在他们身后织成流动的银河。
“知道北极星的意义吗？”
他在吻间低语，指尖抚过她后颈的星星刺青，“它永远指向北方，就像我永远指向你。”
深夜的画室里，林晚在画布上勾勒极夜星空，顾沉舟倚在沙发上看书，眼镜滑到鼻尖。
她忽然放下画笔，走到他身边摘下那副眼镜，露出琥珀色瞳孔里的自己。
“现在不需要它了。”
她重复着他曾说过的话，坐在他腿上吻他。
顾沉舟低笑出声，手掌托住她的腰，任她在自己唇齿间肆意索取，直到她气喘吁吁地伏在他肩头。
“要不要听个秘密？”
他抚摸着她发间的极光发卡，“七年前在画廊，你临摹的那幅《星月夜》，其实是我故意放在你面前的。”
林晚抬头看他，想起那幅画右下角的小签名——当时她以为是巧合，原来早是他布下的局。
“所以你跟踪我、保护我、宠我，都是蓄谋已久？”
“从看见你咬着画笔皱眉的那一刻起。”
他吻她的鼻尖，“我的星星，永远值得被预谋已久的偏爱。”
极夜的星空下，画室的灯光彻夜未熄。
画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