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妆。
我戴好一顶假发,看着镜子里不似人形的自己,也看着消瘦的陆铮澜。
陆铮澜沙哑地笑,轻轻吻我的鼻尖,将我抱去院子软椅上。
我轻轻合上眼睛,听见陆铮澜沉哑的声音在为我读书——“……我只是想从你这儿得到一个王冠,你却给了我一个王国。”
陆铮澜的声音越发低哑,那被压抑的情绪深重得令人心里发苦。
“我要抱着她,哪怕时间将剥夺她皮肤的质感,我能够抱着她一千年,直到骨头自己化成尘埃。”
我听见自己似乎笑了一声,手中被放了一朵蔷薇花,细软娇嫩,鲜活可爱。
“……使你枯萎的时间也会使我枯萎……”陆铮澜抱我在怀里,安静地亲吻我干枯的唇瓣。
我勉力睁开眼睛,阳光炫目,蔷薇花缀在枝头,还有陆铮澜……“陆铮澜,好暖的太阳啊,像你一样……”七月底,沈念因为侵犯商业秘密罪被送进监狱,八月初陆铮澜将公司转让,名下财产尽数捐赠。
时鸢生日那天,陆铮澜煮了一碗面吃完,安静地躺在床上。
西装妥帖,头发齐整。
他温柔吻了吻手上的婚戒,阖上了眼睛。
终于,他能去陪他的鸢鸢了。
院子里风雨凄凄,蔷薇花已早早凋败,融进了泥里,像一场只有春夏的大梦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