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在剧痛中复苏:七岁的暴雨夜,闪电照亮卧室镜面,妈妈举着菜刀尖叫:“你们是镜子生的!”
林浅躲在我身后,她的耳钉刮过我掌心,鲜血滴在镜面上的瞬间,镜面裂开缝隙,露出另一侧同样惊恐的我们。
刀光落下时,我看见两个世界的自己同时倒下,左边红裙染血,右边蓝裙破碎。
“她想劈开镜子,却把我们劈成了两半。”
林浅的手穿过镜面,握住我染血的掌心,她的皮肤温软如昔,“我留在镜中,你在人间长大,可我们的心脏一直跳动在同一个频率。”
碎镜突然悬浮,每一片都映出不同年龄段的我们:五岁在镜前玩拍手游戏,十岁交换生日礼物,十七岁隔着镜面拥抱。
当第一片碎镜刺入我肩膀时,不是疼痛,而是久别重逢的震颤。
那些碎片带着十年前的体温,嵌入皮肤的瞬间,我看见镜中世界的暴雨倾盆,林浅的红裙在水中舒展,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。
更多的碎片飞来,在我们周围织成茧,每一片都映着同一个场景——妈妈站在破碎的镜子前,惊恐地看着镜中逐渐融合的我们。
“该让妈妈看看,镜子里的怪物长大了。”
林浅的声音混着我的心跳,碎镜茧突然炸开,强光中,我感到两股血液在血管里相撞,十年前断裂的脊椎重新拼接,被劈开的心脏愈合为完整的圆形。
低头时,掌心的胎记绽放红光,与林浅掌心的印记合为太极图案,那是镜子世界的门徽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时,我对着重新拼合的镜子微笑。
镜中的我们穿着半红半蓝的连衣裙,左眼角泪痣与右肩月牙胎记相互呼应,像一幅完整的阴阳图。
警灯的红光扫过镜面,在我们身后投下巨大的影子,那影子有四只手臂,正捧着一面破碎又愈合的镜子。
“姐姐,”林浅的指尖掠过镜面,玻璃外的雨滴突然逆流,“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?”
镜面上浮现出七岁时用蜡笔写的字:“如果分开,就在镜子里相见。”
她转身走向镜中深处,红裙摆动间,我看见长廊尽头站着无数个我们,每个都穿着不同颜色的裙子,在镜面的无限折射中,组成永恒的环形。
警笛声戛然而止,房门被撞开的瞬间,镜面恢复如常,只有我一人的倒影,左眼角泪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