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暖。
信的最后没有落款,也没有期待回应的暗示。
岑宁轻轻抚过这些字迹,想起半年前那个在机场命令她留下的傲慢男人。
现在的傅瑾城,仿佛脱胎换骨。
手机屏幕亮起,是一条行业新闻推送:《傅氏集团捐赠千万成立建筑学子奖学金,致敬已故建筑大师》。
点开详情,报道中提到这个奖学金是傅瑾城以个人名义设立的,为了纪念他外公——那位业余建筑爱好者。
岑宁放下手机,望向夜空中的星星。
外公...傅瑾城曾带她去看过那位老人的收藏室。
那是他们关系开始转变的地方。
如果一切没有破裂,现在会怎样?
抽屉里,十二封信整齐地排列着。
从第一封的生涩拘谨,到后来的自然流畅,字里行间记录着一个男人的蜕变。
岑宁拿出第一封信重新阅读:岑宁,对不起。
不是为机场的事,而是为所有我伤害你的时刻。
这封信不期望回复,只是想告诉你,我开始接受心理辅导了。
医生说,我一直在用若晴的死惩罚自己,而你成了这种自毁倾向的又一个受害者...当时读到这段话时,她差点把信撕掉。
但现在回头看,这份笨拙的诚实反而显得珍贵。
岑宁拿起手机,点开那个半年没有联系的对话框。
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,最终还是没有打出一个字。
她关上手机,将信放回抽屉。
还不是时候...她还需要更多证明。
——傅瑾城站在福利院的天台上,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。
手机屏幕显示着岑宁的社交媒体页面——她今天更新了一张工作照,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头发比半年前长了些,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。
他没有点赞,只是默默保存了照片。
这是半年来的习惯:关注她的一切动态,却不留下任何痕迹。
就像那些匿名资助的项目,那些通过第三方转交的信件,和那本悄悄寄到伦敦的建筑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