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说小姐,可能不带歧义。
张曼荷口中的小姐,阴阳怪气的,充满歧义。
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类人,暗搓搓的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。
别人没发觉,她就为占到便宜窃喜。
被人发觉了,她又开始装可怜无辜,说你想多了。
杭时不在乎张曼荷的内心世界,让她感到不舒服了,她就直接开骂。
直接开闸放水,用洪水冲翻老绿茶。
“杭法医,我们走。”许肆最是知晓张曼荷为人,小的时候,他没少在张曼荷手上吃闷亏。
他扯着杭时的手臂往院子里走。
杭时任由许肆拉着,回头朝张曼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挑衅,红果果的挑衅。
看她不顺眼,非常直白的不顺眼。
张曼荷以为捏到个软柿子,没想到软柿子里面全是坏水。
杭时也在不由得感叹百闻不如一见,赵大鹏口中杭时的小妈,确实有做小妈的天赋。
看样子比许肆,大不了几岁。
国宝级的风水师,人品看起来也不咋样。
不知道许肆是有多久没有回家了。
他刚回来,宅子上下都知道许肆回来了。
人还没有进客厅,爷爷辈儿的管家奔着僵硬的胳膊腿追了过来。
“少爷,老爷让你去书房找他,”付叔浑浊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杭时:“这位姑娘,请跟我来喝杯咖啡。”
许肆望向杭时,有些犹豫。
杭时匪里匪气的朝他摆手:“没事没事,你去吧。”
转身,笑盈盈的跟管家道:“咖啡要多加奶。”
管家也笑眯了眼:“姑娘不喜欢咖啡,可以喝奶茶,今早付婶儿才煮的珍珠。”
“好呀好呀~”杭时带笑的声音传到许肆耳中。
他的心情,莫名变得愉悦。
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望着杭时的背影,许肆有些不放心:“付叔,好好招待。”
付管家闻言,心里有了数,含笑朝许肆点点头,对杭时更加殷勤:“付婶儿那还有燕窝,加在奶茶里,滋补又好喝!”
杭时更开心了:“好啊好啊~”
书房内。
本就不透风的房间,檀香混合着大漆家具的木香,产生一种天然的窒息压迫感。
许宅本就不透光,白日里都要开灯。
许世勋穿着中山装,坐在茶几边泡茶。
昏黄的光线,和以前的油灯没有什么区别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看看我?”许世勋声音不悦,带着斥责:“有时候,我甚至在想,我究竟有没有你这个儿子!”
许肆面色冷沉,大喇喇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,手肘撑着膝盖:“你可以当做没有。”
“不孝子!”许世勋气的拔高声音:“我养你这么大,你就是这样对我的?”
“你能那样对待我妈,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待你?”许肆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怒意。
爷儿俩针尖对麦芒。
当年的事情, 已经在许肆的心里焊成了死结。
他看见许世勋,好像就看见了母亲的新坟,张曼荷头上的红花。
“这些年,曼荷跟着我,无名无分,我已经在尽力补偿你母亲了!”提及过往,许世勋自觉理亏,声音弱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