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二十五岁生日时他送的礼物。
晚秋生前最爱珍珠,说它不像钻石那么咄咄逼人,却自有光华。
杜远川将耳环放在掌心,思绪又回到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白露的场景。
那晚百乐门人声鼎沸,他本是为了与一个英国商人谈生意才去的。
当白露一袭白衣走上舞台,唱起《夜来香》时,他手中的酒杯差点跌落。
从某个角度看去,舞台上的歌女简直像是晚秋复生。
但当她转过脸来,杜远川立刻看出了区别——晚秋的眼神总是温柔的,带着些许忧郁;而白露的目光锐利如刀,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,仿佛看透了台下所有男人的心思。
那一刻,杜远川感到一种奇异的冲动,既想征服这个高傲的女人,又想在她面前忏悔自己的堕落。
这种矛盾的心理驱使他每晚都去百乐门,送上最贵重的礼物,却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。
直到今晚。
白露染血的旗袍下摆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那一刻,当他看到她站在血泊中,冷静地收起手枪,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与晚秋完全不同——晚秋是温室里的花朵,而白露是风雨中的荆棘。
杜远川走回书桌前,从口袋里取出白露今晚掉落的珍珠耳环,与晚秋的那对并排放在一起。
灯光下,新旧两颗珍珠泛着相似的光泽,却来自完全不同的贝类。
他拿起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