痕迹。
他意识到一个问题:红绳越来越短,并不是自然磨损,而是……某种“消耗”。
回到值班室,他翻出那张规章,发现最底下不知何时多出一条小字:“每次回头,即减一厘米。”
“每次多问‘我是谁’,即削两厘米。”
林让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看到这行字,但他能感觉到,它——是真的。
**他本能地想逃,可院门早已落锁,而他手机的指南针始终在原地打转。
桌上的红绳——只剩24厘米。
他终于意识到:值夜不是工作,是消磨,是筛选,是用“红绳”测量人格完整度的仪式。
他开始明白一个更可怕的真相:这场夜班,并不是为了守护病人——而是为了封住“已经替代了人的存在”。
**凌晨三点,林让无法入眠。
规章上的字像刻进他脑子里一样,红绳的长度像脉搏一样跳动着警示。
他在值班室坐了整整一小时,盯着自己手腕——红绳已露出内芯,边缘毛糙,显然撑不了太久了。
桌面上的对讲机再度响起:“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?”
这一次,他没去关掉它,而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。
外头,走廊灯光频频闪烁,像有人在来回穿行。
**四点整,广播响起:“特殊通知:疗区C封锁解除。
夜班员请协助巡视。”
林让一怔,想起规章第一条——“夜间严禁左转进入疗区C”。
而现在广播却在引导他过去。
他站起来,打开门,主通道空无一人。
他走向左侧走廊,脚步刚踏进去,红绳猛地一紧。
那一刻他几乎要后退,却听见左边传来一串奇异的节奏——像是脚步声,但有点……不协调。
“林让……”那是他自己的声音,从左边尽头传来。
他闭眼,退后一步,贴墙不动。
脚步声靠近、靠近、停下。
空气像凝固了一样。
然后,那声音轻轻说:“如果你不再往前走,那我就会代替你走。”
林让猛地睁眼,走廊恢复寂静。
可他低头一看——红绳已经磨断了一根细丝。
他明白了——左边,是让“另一个他”前进的方向。
如果他不进去,“那个人”就会进去,并最终——走出来,成为他。
**他决定冒险进入疗区C。
那片区域比其他地方更黑,走廊墙面贴着厚重的隔音毡,每隔几米就有一扇锁死的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