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在墙角,后背紧紧贴着粗糙的土墙,喉咙里像卡了块烧红的炭。
为首混混的指甲几乎要刮到我鼻尖,那股混着劣质酒气和汗臭的味道,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。
“小美人,跟哥几个去醉仙楼唱曲儿,保准比你在这儿捡烂菜叶强。”
他油腻腻的手指挑起我一缕头发,发梢扫过我脸颊,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全炸了起来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“嗖”的一声破空响,混混的惨叫比杀猪还凄厉。
我猛地抬头,只见老槐树上飘下一道白影,月光给那人的广袖镀了层银边,偏偏衣角还沾着两团可疑的油渍——仔细一看,竟是半块没啃干净的烧鸡黏在上面。
“是沈公子!”
围观人群瞬间炸开了锅,几个卖豆腐的大婶甚至激动地拍起了手。
我这才知道,这个自称“落魄剑客”的美男子,半个月来已经在镇上上演了八出“英雄救美”的好戏。
有人说他是微服私访的皇子,也有人猜他是被追杀的江洋大盗,反正怎么离谱怎么传。
沈星河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上的鸡骨头,目光扫过满地打滚的混混们,突然捂住鼻子夸张地“啧”了一声:“这味儿,比王二婶家那只三年没洗澡的老黄狗还冲。”
他这话一出,连躲在远处的百姓都憋不住笑出了声。
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沾满尘土的粗布裙。
沈星河垂眸看着我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几粒烧鸡碎屑,偏偏眼神冷得像腊月里的井水。
我鬼使神差地伸手,在他反应过来前,轻轻弹掉了那几粒碎屑。
他明显僵了一下,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,别开脸咳嗽了两声:“咳咳……看你骨骼清奇,可愿学剑?”
说着,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木剑——说是剑,倒不如说是根削得歪歪扭扭的树枝,剑柄上还刻着“斩月”两个字,笔画歪七扭八,像被蚂蚁啃过似的。
我眼睛一下子亮了,可很快又黯淡下去:“当真?
可我连饭都吃不饱,哪有钱交学费……”话音未落,沈星河突然把木剑塞进我手里,力道大得差点让我栽个跟头。
“分文不取。”
他咬牙切齿地说,活像我欠了他八百两银子,“不过学剑要吃苦,明日卯时三刻,镇东门口见。
要是敢迟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