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安静地度过,不再被过去的痛苦纠缠。
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,我的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,每一次眨眼都无比艰难。
霍祁戴着口罩,可我还是从他泛红的眼眶里,读出了不祥。
他握着我的手在发抖,那微微的颤抖传递着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。
他的声音透过防护面罩闷闷的:“若璃,手术一定会成功的……” 他试图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我,可我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确定。
我想笑,嘴角却扯出一缕血腥味。
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,仿佛是倒计时的钟声。
顾沉舟突然闯进来,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,西装沾满褶皱,头发也乱蓬蓬的,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他跌跌撞撞冲到床边,抓住我的手贴在他脸上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:“我不准你死!
我找了最好的医生,只要你配合治疗……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,仿佛在和命运做最后的抗争。
“顾沉舟,” 我费力地开口,喉咙像被砂纸磨过,干涩而疼痛,每说一个字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,“你知道吗?
化疗最难受的时候,我数着点滴盼你来看我,可你在陪白初晴的忌日。
我一个人在病房里,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,而你却在她的身边。”
他的瞳孔猛地收缩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仿佛被我的话击中了最脆弱的地方。
我继续说,“公司资金链断裂那夜,我发着高烧给合作方打电话,拼尽全力想要挽救公司,你却在质问我为什么没熨好衬衫。
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,你却对我如此冷漠。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小,气息也越来越微弱。
他的眼泪砸在我手背,滚烫得灼人。
可我却感觉不到温度了,四肢渐渐变得冰冷,仿佛生命的热度正在一点点消散。
霍祁轻轻掰开顾沉舟的手,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:“手术准备开始了。”
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,仿佛在害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。
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,顶灯明晃晃地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麻醉药效渐渐上来,我却清醒得可怕。
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:十六岁的初雪,他把校服外套披在我身上,那温暖的触感仿佛还在;新婚夜,他摔门而去时带起的冷风,刺痛了我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