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而这里，只要两万八。
“马上就不疼了。”
护士往我静脉里推了一管什么，冰凉的感觉顺着手臂爬上来。
天花板开始旋转。
程薇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。
她皱着眉头说：“巧巧，这种手术风险太大了。”
我努力想抓住那个画面，但意识已经滑向黑暗。
绷带拆开的瞬间，我忘了疼痛。
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。
饱满的颅顶，完美的头包脸效果，就像那个一夜爆红的苏雅。
我颤抖着手指，触摸头顶的缝合线。
那里肿胀发热，但王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。
“效果好吧？”
他得意的笑着，黄牙间卡着午饭的菜叶。
“下周来拆线。”
我拍了几十张自拍，精心修图后，发到社交平台。
评论蜂拥而至：“姐妹太勇了！”
“求医生联系方式！”
“这颅顶绝了！”
程薇下班回来时，我正在回复粉丝。
她站在门口，目光落在我头顶，嘴唇动了动。
却只说：“记得吃药。”
她变了。
以前我哪怕只是割个双眼皮，她都要唠叨半天。
现在却对我开颅手术不闻不问。
我本该高兴的，可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。
头像要裂开一样疼。
我蜷缩在被窝里发抖，额头烫得能煎鸡蛋。
手机一直在震，是《星秀》海选组的回复。
他们看了我的照片，邀请我去试镜！
我想尖叫，却只发出嘶哑的喘息。
枕头上湿了一片，不知是汗还是脓水。
程薇推门进来，手里端着水杯。
“去医院吧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的像在讨论天气。
“不行……”我抓住她的手腕，指甲陷进她皮肤里。
“会被狗仔拍到……下周……我要去试镜……”程薇叹了口气。
那眼神，让我想起大四那年。
我执意要休学去参加选秀，她也是这么看着我。
我开始看见妈妈。
她站在墙角，穿着我小时候那件蓝底白花的围裙，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。
“巧巧，回家吧。”
我知道这不是真的。
妈妈在老家，而我在距离她三百公里的出租屋里，慢慢腐烂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程薇的消息。
“今天加班，记得吃药。”
床头柜上摆着最普通的退烧药。
我抠出两粒吞下。
程薇在哭。
这太奇怪了，因为我从没见过她流泪。
大学时，她被男友劈腿。
工作时，甲方把她的方案贬得一文不值。
甚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