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擦般的方言:“阿蘅,蛊瓮裂了三条缝。”
解剖刀削断的桃木枝还在案头淌着汁液,电脑屏幕自动亮起。
湘西老宅的监控画面中,供奉在神龛里的黑陶蛊瓮正在渗血,三道裂痕如同被利爪撕开的天堑。
祖母生前用陨铁浇筑的封印锁链断成数截,其中一截深深插进堂屋的梁柱——正是她当年唤醒焚疫蛊的位置。
“订最近一趟去怀化的高铁。”
白蘅咬破指尖在符咒上按下血印,急救箱夹层里的蛊虫们突然集体骚动。
装着噬孽蛊的竹筒撞开搭扣,墨绿色蛊虫在箱内投射出扭曲的彝族文字,正是上周她从寄生胎体内取出的青铜蝉铭文。
急诊科突然炸开的警报声截断了她的思绪。
走廊传来轮床碾过地砖的轰鸣,浓重的血腥味穿透门缝。
白蘅抓起白大褂冲出去时,织血蛊已经在她袖口聚成金线。
“多发伤患者,脾脏破裂伴肝静脉损伤!”
满身是血的救护员嘶吼着推开自动门。
轮床上的年轻男人腹腔敞开着,肠管垂落在担架边缘,实习生正徒手按住喷血的伤口。
白蘅的手掌直接探进血泊,食指触到脾动脉断端时,三只织血蛊顺着她的指腹钻入腹腔。
实习生林澈突然松开按压的手:“白老师,他的出血量...在减少?”
手术灯将白蘅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,那些常人看不见的金色蛊虫正在血管间穿梭。
当她抽回被血浸透的右手时,林澈的瞳孔突然放大——年轻医生白大褂反光条上的血渍,正诡异地聚合成蚩尤旗图腾。
“准备自体血回输,联系手术室。”
白蘅扯下污染的手套,急救箱底层传来琉璃罐的震动。
本该沉睡的冰蚕蛊正在疯狂撞击容器,霜花顺着密封圈蔓延,患者监护仪上的血氧值突然暴跌至50%。
墙角监控摄像头闪过红点,白蘅侧身挡住急救箱,藏在身后的左手掐出控蛊诀。
垂死的男人突然睁开眼,黑色血管从颈动脉蔓延到下颌,喉结处凸起鸡蛋大小的鼓包——那分明是中了生人桩诅咒的征兆。
“都让开!”
白蘅扯开患者上衣,蛊鼎烙印在她掌心发烫。
当成群的金针蛊从急救箱里蜂拥而出时,林澈的手机对准了手术台,直播界面显示“信号异常”。
实习生没看见那些钻入患者毛孔的蛊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