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结的冰晶早已消融,但去年冬天他用白色粉笔画在木板上的傅里叶级数公式,依然隐约可见。
那时他裹着深灰色羽绒服,呵出的白气在镜片上凝成薄霜,指尖冻得通红却坚持要教我用数学曲线描绘秋千摆动的轨迹。
第七棵梧桐的树皮粗糙如老人皲裂的手掌,指尖抚过时,一道Ω符号的刻痕在暮色中显现。
那是他草稿纸边缘常画的电阻单位,也是希腊字母表的最后一个字符。
树根处的泥土松软湿润,仿佛刚被翻动过,指尖触到冰凉的铁盒时,天空开始飘起细密的冷雨,雨丝像破碎的蛛网粘在睫毛上。
铁盒盖缘结着盐霜,像是从深海打捞出的沉船遗物。
掀开时铰链发出锈蚀的呻吟,五颜六色的纸星星如萤火虫倾巢而出,每颗都用医院处方笺折叠而成。
最早那颗日期是我们初遇后第三天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