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合同。
我知道回不去了。
我再次说服了自己。
继续寄人篱下地生活,继续一点一点地还债,继续卑微地陪在他身边。
可今年,我打算热热闹闹、开开心心地过个生日。
给时宁过,也给石矶过。
我提前一周准备自己的生日宴。
布置了石头小院里的生日景、做爱吃的草莓蛋糕、邀请了采石场所有的工人和民宿的朋友......“时宁,生日快乐!”
“我的愿望是:和过去的一切了断,重新开始好好生活!”
所有人为我举杯祝福时,蜡烛温暖的光映着我的笑脸。
而民宿门口多了一对手刻的石雕茶宠,旁边有我家老房子的房产证,还有那栋被许卿卿暂住的公寓的钥匙。
那之后,总有一个身影在我周围,忽远忽近。
我没多加留意,偶有一天悄然退去。
9接到厉父的电话时,我正忙着石雕馆的装修。
石雕师傅同意和我合作开办石矶娘娘的石雕馆,毕竟是门值得传承的手艺。
“时宁。”
厉父的声音有些嘶哑:“我在医院。”
我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时,厉父已经准备离院:“就是胃疼的老毛病犯了而已。”
他紧紧地拉着我的手:“回家一起吃顿饭吧。”
我能预想到他即将要开口对我说的话。
只是因为他对于我太深的恩情,我没办法拒绝。
“厉书程出差去了,我可不是骗你回来的。”
我一时轻松不少。
厉家还是原先的布局,厉父特意带我看了我之前住过的房间,还是原来的样子。
甚至窗台,多了我曾送给厉书程的那对石雕茶宠。
“管家要把你房间清空那天,厉书程那么慌乱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。
就好像,他知道你也会像他妈妈一样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”
一顿饭的时间,多是厉父在说这段时间厉书程的失神和无措。
他一直都在石城,在我身边,却不敢再向前。
“时宁,你和他妈妈一模一样。
那种攒够失望而离开得决绝,我也是后来才懂的。”
“可是厉书程长这么大第一次开口求我帮他,他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“作为他的父亲,我就忍不住希望你能再让让他,多包容他。”
“你都知道的,其实他脱口而出的伤人的话,都不是他的心里话。”
“他不会爱人,我有难以推卸的责任。”
我不应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