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动裤洇出大片水渍,形状像跳高垫上那个歪扭爱心。
“林小满。”
他解皮带的金属扣砸在地上,“你最好祈祷我还能生育。”
放学后的器材室弥漫着铁锈与草屑的腥气。
我缩在跳高垫后面改速写本,把红色镁粉罐画成水泥灰。
铅笔尖突然被阴影吞没。
许泽言拎着找回的钉鞋,鞋带在他指关节勒出血痕。
“解释。”
我盯着他锁骨上结痂的抓痕装傻。
更衣柜深处传来药瓶碰撞声,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。
他单膝压上垫子,带着草屑的掌心捂住我眼睛。
“你卖废品那天,”喉结擦过我额头,“看见鞋舌里的东西了?”
褪色信纸从夹层滑出半截。
“你永远爱跳高多于爱我。”
钢笔字晕染处有圆形水渍,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。
心率监测手环突然爆鸣。
红光透过他指缝在视网膜上灼烧。
“看来你比我想象的兴奋。”
他拇指按着我颈动脉,“明天加训翻倍。”
我踹开他落荒而逃时,84消毒液喷出第二个爱心。
这次边缘规整如婚戒,在暮色里泛着冷光。
许泽言掐住我手腕按在跳高垫时,金属哨绳正磨着我的颈动脉。
“都过来看标准错误示范。”
他对着集合的队员冷笑,我挣扎的膝盖陷进垫子纤维里。
助跑线像条火舌灼烧脚底。
我闭眼冲出去,横杆勾住马尾辫的瞬间听见布料撕裂声。
哄笑从四面八方涌来,有个男生捏着嗓子学我尖叫。
“髋关节僵硬得像八十岁老太。”
许泽言突然俯身,卷尺冰凉的金属头滑进裤管。
他指尖抵住我髌骨上缘:“腿长71,还没我胳膊长。”
队员们吹起口哨。
我抬脚踹他小腿胫骨,被他拽着脚踝拖回起跳点。
“再闹就把你挂横杆上示众。”
战术笔尖沿着脊椎画线:“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——全是死的。”
镁粉灼烧着掌心,我在他松手瞬间扑向横杆。
帆布鞋卡在支架缝隙里,整个人倒吊着晃悠。
许泽言抱臂欣赏了十秒,才拎着后领把我摘下来。
“想用脸着垫?”
他拇指蹭掉我鼻尖沾的草屑,突然掐着腰把我举过横杆。
失重感袭来时,我死死抓住他刺猬般的短发。
“放松。”
他喉结擦过我大腿内侧,“除非你想夹断我的脖子。”
心率监测手环发出濒死般的蜂鸣,盖住了更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