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说还好,这么一说,阮今禾哪里还敢动一分一毫,琴音直接劈叉开。
殷珩搁置笔尖,向她看去,眸中略有疑惑:“怎么,阮阮心乱了?”
“我太久没碰,有些生疏了。”
阮今禾尴尬一笑,指尖再度触回琴弦,大脑飞速运转着,该如何把这件事糊弄过去。
他今日特意喊她来,就为了试探她会不会抚琴吗?难不成词会那日出口成章,暴露了自己魂替原主的事。
不行,殷珩性情本就难测,若怀疑她与原主才情有出入,恐生变故。
阮今禾眼睛微眯,望着那锋利的琴弦,为今之计,只有一个法子了。
“啊!”她吃痛出声,食指指腹划破一道血痕,血滴落在琴面,渗出不深不浅的痕迹。
阮今禾刚想表达不适,指尖已落入温热的手掌中。
殷珩那不动如山的脸上,略过一丝慌乱,点漆的瞳孔收缩,震惊之余是难掩的怒火。他走得太快,奏章落了一地,袖边还沾上墨汁。
“你到底能做好点什么?孤让你弹琴,不是让你割手。”
他气极了,特别是看见那沾着血珠的嫩白指尖后,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打开,看看里面装着什么,怎能触个琴弦就把手割破了。
阮今禾委屈嘟嘴:“我都说过了,一年多没碰过琴,手有些生疏了。是你非要我弹,如今割伤了手,不安慰我,反倒凶起我来了。”
她的眼眶通红,一双圆滚滚的小兔眼,泛出可怜兮兮的水色。纵是殷珩有再大的怒火,也发不出来一点了。
“暗鸦。”他朝外吼道。
“小人在。”暗鸦快步走入,拱手行礼。
“传龚太医。”
“小人遵命。”
暗鸦转过身,正要往外走,却被阮今禾大声叫住:“你别去,一点小伤而已,宫里可备有药箱?我拿绷带包扎一下就好了。”
暗鸦不敢挪动步伐,也不敢退后,只能侧头看向殷珩,满脸写着求知。
毕竟太子才是他的主子。
殷珩挥了挥手:“照常去。”
暗鸦立马小跑着往太医院方向赶去。
阮今禾急得看他,另一只没伤到的手,不停摇晃着他的袖边:“殿下,若被龚太医知道我的身份可怎么办?东宫贸然传唤太医,定会惊动皇后娘娘!”
上午才定亲,下午就传了太医。恐怕还要惊动他的未婚妻……
殷珩根本没心思听她唠叨利害关系,用素色巾布,轻轻沾取掉她指尖的血渍,再仔细环着打了结,做了简单的包扎。
“殿下,我跟你……”
“吵得很。”他有些不耐,确认她指尖没事后,抬起她的下巴,吻就落了下来。
阮今禾嘤咛一声,想要往后躲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他将她的脸锁在掌心,半点空隙都不给,迅速撬开她的牙关,掠夺唇齿间的芳香。
她被吻得舌根发麻,想用手去推搡他的胸膛,抬起得瞬间被他一把控住,立在空中挣扎不动,行动支配权完全被他接手……
距离上次来月事到今日,已过去小半个月。殷珩忍了许久,情欲在一瞬迸发而出。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暗鸦高声道:“殿下,龚太医来了。”
殷珩唇舌微滞,阮今禾得了空隙,闪躲而出,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,装作看不见他眼底的蠢蠢欲动,哭丧着说:“我手疼。”
殷珩脸黑得厉害,浑身力道绷得很紧,再望见她手指凌乱的包扎后,隐忍着消退下去。
他指了指屏风:“你去那后面。”
阮今禾如蒙大赦,搬着凳子坐到屏风后,将受伤手指从空隙中伸出,由着随后进来的龚太医处理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