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惨白如纸,额头上满是汗珠,鎏金的表盘永远停在子时三刻。
他是云织月的助手,也是沧溟学会派遣的成员之一,但他的行为却让云织月感到困惑。
白绫反手扣住顾清欢的脉门,却发现他的皮肤温度低得像冷藏库的尸体。
她盯着顾清欢白大褂下摆沾着的动力舱特有的黑色油污,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:“您去过动力舱?
或者说……您就是那个在燃料里动手脚的人?”
顾清欢瞳孔骤然收缩,还没等他开口辩解,宴会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众人闻声赶来,撞开洗手间的门扉,只见买办商陆九霄瘫坐在描金镜子前。
镜面被鲜血绘成的螺旋图腾正在不断增殖,陆九霄浸泡在面盆里的双手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着藤壶,每个钙质外壳都在开合,露出内里珍珠质地的眼球。
富商的喉结滚动,发出粘稠的气泡声,脖颈皮肤下,鲛人纹像一条条活物般游走,将他的惨叫切割成断续的呜咽。
“救……命……”陆九霄伸出满是藤壶的手,向众人求救,那模样,就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。
云织月的瞳孔微微收缩,她迅速抽出鱼肠剑,挡在众人身前。
楚夜航也瞬间出现在她身边,潮湿的鬓角滴落的水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棱。
“退后!”
楚夜航大喝一声,苍白的指尖划过冰棱,那些尖锐的冰棱瞬间调转方向,如同一支支利箭,朝着藤壶射去。
冰棱与藤壶相撞,迸发出深海蓝焰,照亮了整个洗手间。
“禺彊正在通过血统共鸣筛选祭品。”
楚夜航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他的瞳孔泛起龙涎香色的波纹,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,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就在这时,霍惊澜手持蛇头杖,走进了洗手间。
他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,最后落在陆九霄身上,眉头微微皱起:“这只是开始,大家都小心点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,留下众人面面相觑。
云织月望着霍惊澜的背影,心中充满了疑惑:“他到底在隐瞒什么?”
她知道,这艘邮轮上的一切都与沧溟学会有关,而她,必须找出真相。
楚夜航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先别想那么多,我们得想办法活下去。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浓雾不知何时弥漫开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