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滚带爬跪在容夫人跟前,哭的泪眼婆娑:“夫人,你相信芙蓉,芙蓉绝无害表哥之心,是姜念,是她故意放了猫把蒿,害了表哥,故意让我背锅。”
容夫人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,“芙蓉,我已经给过你机会,你…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什么?柳芙蓉不可思议,煞白着脸看向昏迷不醒的容亓,“夫人,真不是我做的,是嫂嫂,她在鱼汤里放了猫把蒿……”
“谁告诉你二弟昏迷皆因猫把蒿缘故?”姜念突然出声,嗓音又清又冷,吓得柳芙蓉一个激灵,她快速调整情绪,低垂眉眼,“嫂嫂,是我做的,就当是我做的,呜呜呜…”
她泪珠滚滚,嗓音哽咽,微红的眼尾湿漉漉的,配上白皙脸颊滑落的泪珠,显得整个人可怜无辜。
就连李平,也不合时宜的插了句:“或许只是误会,柳姑娘心善,姜念不要咄咄逼人。”
“是啊是啊,既然你懂医术,快给你小叔子看看,吓唬一弱女子算什么?”
姜念内心轻嗤,这些人当真被美色所迷,明明证据摆在眼前,偏偏说柳芙蓉无辜。
办正事要紧,她看向容夫人,问道:“娘,二弟是不是不听话?又跑到河边洗澡了?”
容夫人点了点头,“说他总是不听,这孩子犟的很。”
子桉爱干净,在府邸时,每日皆要沐浴焚香,自从被流放,蓬头垢面,身上满是脏血污垢,碰到浅溪河流,他忍不住总要下河洗漱一番。
挨了100大板,又有鞭伤,容夫人阻止多次,这一次放松了警惕,容亓跑到河边,痛痛快快洗了个澡。
这不,本就身子孱弱的他,伤口沾水感染,再次发烧晕倒。
姜念从空间掏出一粒退烧药,快速塞进容亓口中,对容夫人道:“日后不可再让他下水,若再感染,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。”
众人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容亓突然昏倒,是因为河中洗澡受凉所致,加上伤口感染,发炎高热。
根本不是什么猫把蒿导致。
闹剧暂告段落,姜念趁机又喝了两碗鱼汤,证明鱼汤无毒。
悦儿眼巴巴看着,她也想喝。
姜念又给她要了一碗。
赵顺目光复杂的看着她,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姜念凝视着他的双眼,沉声道:“赵大人,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既然将治病之事托付于我,就莫要再心存疑虑。身为医者,救死扶伤乃使命,害人之举必遭天谴。”
赵顺尴尬的愣怔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他想信誓旦旦的说,以后绝不会怀疑姜念,又显得自己上赶着。
若什么都不说,会让姜念觉得,他不信任她,万一寒了心,如何好好为他治病?
想了想,赵顺喊来李平,准备让他充当中间人,既不落官差头头的面子,又给了姜念台阶下。
…
容亓还在昏迷,如玉的脸颊透着苍白,嘴唇紧紧抿着,眉宇间仿佛有化不开的愁念。
姜念和容夫人一同将他搀扶至大树旁,那里有临时搭建的草垛。
容亓趴在容夫人怀中,安静的就像破碎的布偶娃娃。
姜念让容悦扯开一块破布做简易帐篷遮挡,她则扯开了容亓后背衣衫。
“念念!“容夫人大惊,“这…于理不合!”
两人叔嫂关系,怎可……
“生死关头,医者眼中不分男女。”姜念借着月光,发现容亓整个后背血肉模糊。
她的脑袋嗡了一声,恨铁不成钢掐了男人一把。
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,身体重要,还是洗澡重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