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<褪色的绒毯砸在脸上时,安安咬破了腮帮软肉。
血腥气混着退烧药的苦,在齿间酿成某种诡异的甜。
妹妹的手从被窝底下摸过来,往她掌心塞了团热乎乎的东西——是捂化的水果糖,糖纸粘在糖体上,撕开时扯出根晶亮的丝。
冰箱再度启动的瞬间,安安看清那糖纸上印着“再来一颗”。
阁楼外墙的雨漏管突然发出呜咽,像是被她们藏在墙缝里的硬币在哭。
妹妹的呼吸渐渐绵长,而安安开始数妹妹睫毛颤动的次数,每数到一百就往编织袋里塞件旧衣服。
天快亮时雨停了,弟弟的闹钟在楼下炸响。
安安摸到脚踝结痂处发痒,伤口边缘翘起的皮屑像极了车票的锯齿边。
妹妹在梦里嘟囔“武陵人的船票打八折”,口水洇湿了枕头下藏着的古城地图。
(墙皮剥落处渗出褐黄水渍,逐渐漫成汽车站售票窗的轮廓)《体温》通风口外的月光涨潮了。
课本上的《桃花源记》正巧缺了半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