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把青铜觥藏成建筑工地的废铁。”
陈默盯着她风衣袖口的暗褐色污渍——像是干涸的血迹,又像是青铜锈斑。
“你说他在考古队待过?”
他摸出父亲的老式翻盖手机,通讯录里只有包工头和建材商的号码,“可他的档案……1992年罗布泊考古事故后,所有幸存者都被修改了身份。”
林玥从帆布包里抽出一叠照片,最上面那张拍的是块残破石碑,刻着与青铜觥内壁相同的符号,“西夏崇宗年间,黑水城守将在戈壁深处发现‘地狼巢穴’,这些符号就是他们记录异象的文字。”
陈默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三趾足印拓片,宽度足有22厘米。
父亲临终前蜷缩在脚手架下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——老人青灰色的脚踝上,也留着三道平行的抓痕。
“喀纳斯湖水怪、黄河尸俑、滇南溶洞……”林玥的指甲在桌面上叩出规律的节奏,每说一个词就加重一次力度,“所有事件现场都有这种足印,而它们的出现时间——”她突然抓起陈默的手腕,“恰好对应你父亲参与过的考古项目!”
旅馆的挂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嗡鸣。
陈默猛地抽回手,青铜觥在背包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
林玥的瞳孔在晨光中呈现出琥珀色,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眼睛。
市图书馆地方志阅览室飘着霉味,林玥用工作证借出《西夏祭祀器物考》的孤本。
泛黄的书页间夹着张硫酸纸,拓印的壁画上,一群赤足祭司正高举青铜器走向祭坛。
陈默的呼吸凝住了——那些人的脚掌异常宽大,脚趾分明只有三根。
“这是黑水城遗址出土的《地狼祭图》。”
林玥的指尖划过祭司手中的器物,纹路与青铜觥的符号完全吻合,“西夏人相信地狼能穿梭阴阳,这些祭祀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。
陈默顺着她的视线转头,看见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站在两排书架外,正在翻看《黄河水利史》。
男人的左手小指缺了半截,书脊上留下道油污的指痕。
“别回头。”
林玥合上书本站起身,“从消防通道走。”
陈默抓起背包时,青铜觥的盖子不慎滑开一条缝。
那股熟悉的腥味瞬间弥漫开来,远处传来书籍坠地的闷响。
灰夹克男人猛地转头,口罩上缘露出青黑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