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。
他的身体由电子蠕虫聚合而成,胸口的ERROR 404闪着红光:“二十年前你亲自给我做的意识上传,现在轮到程橙了。”
解剖刀刺入蠕虫群的瞬间,我听见程橙的笑声。
冷冻舱突然喷出液氮,我撞进顾暮生怀里,他白衬衫下藏着神经接驳器的触须。
“他们在用遗体做锚点。”
顾暮生将芯片插入我后颈,“每次重构世界线,系统就会吞噬一个宿主。”
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:二十七个世界的我正在同时死去,每个死亡场景都站着穿红裙的程橙。
圣约翰礼堂的穹顶裂开数级瀑布。
我握着程橙的演讲稿走上颁奖台,系统提示音刺入耳膜:“请当众揭发顾暮生学术造假。”
提词器浮现的罪证,正是我当年亲手篡改的实验数据。
顾暮生在掌声中起身,白大褂下摆扫过我小腿。
他调试全息投影时,后颈的荆棘纹身突然渗血,在衣领晕出暗红的新月。
“这项成果的核心算法……”他点击虚拟屏,公式突然扭曲成我的脸,“要特别感谢我的镜像处理器。”
礼堂灯光骤暗。
我感觉意识被撕扯,程橙的记忆疯狂涌入:暴雨夜篡改数据、在顾暮生咖啡中下药、将陆沉推入焚化炉……“检测到认知污染!”
机械音尖叫。
我夺过话筒砸向提词器,飞溅的电子元件在空中组成程橙的轮廓。
我扯开衣领露出玫瑰刺青,皮肤下跳动着两枚重叠的心跳。
“递归函数的出口在这里!”
旧地铁隧道的应急灯频闪如濒死心跳。
我蜷缩在车厢连接处,腹部电子脉冲正与程橙的遗言录音共振。
顾暮生拆开偷来的医疗箱,机械手指划过我小腹的荆棘纹路:“胚胎在吸收系统代码。”
“是怪物吗?”
我抓住他渗血的衬衫。
“是希望。”
顾暮生将听诊器按在我腹部,金属传导出类似服务器运转的嗡鸣,“当母体承载双重意识时,新生命会……”隧道突然传来童谣哼唱。
穿红裙的小橙橙蹦跳着出现,裙摆扫过铁轨溅起电子火花。
我歪头看着两人,瞳孔分裂成数据矩阵:“姐姐又要作弊吗?”
顾暮生突然将我推进驾驶室。
闸门关闭的瞬间,他后背的荆棘文身暴涨成金属藤蔓,贯穿小程橙的胸腔。
“快走!
这班地铁能冲破……”车轮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