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撑铜铃惊宫阙
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仿佛穿透时空,林清最后的意识停留在ICU病房苍白的顶灯上。
再睁开眼时,檀木雕花的床梁正往下簌簌落着灰尘,腕间冰凉的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。
“还不快把这身晦气换了!“
粗粝的嗓音伴着铜盆坠地的巨响,冷水泼在青砖地面溅起细碎冰碴。
林清清低头看着水中倒影:
——十八九岁的少女面容,眉间一点朱砂痣,分明不是自己历经三十载沧桑的脸。
记忆如银针入穴般刺入脑海:太医院院判林墨之女,因父亲卷入贤妃血崩案被判秋后问斩。
偏生这副皮囊生得与皇帝早逝的元后七分相似,昨日掖庭来提人时,孙嬷嬷特意用凤仙花汁染红了她的指甲。
“嬷嬷近日是否夜半惊悸?“
她突然握住老宫人欲掌掴的手腕,三指精准扣在神门穴,
“心火过旺则舌苔绛红,若辅以黄连二钱、竹叶三钱......“
“放肆!“
孙嬷嬷猛地抽回手倒退半步,袖中跌出半块未捣完的朱砂。
廊外忽传来三声云板,惊起檐角铜铃叮当。
十数盏宫灯次第亮起,照亮她腕间半旧的虎撑铜铃
——那是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物件,铃身暗纹竟与记忆里祖父收藏的药王谷图腾重合。
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,储秀宫前的青石砖已跪满姹紫嫣红。
林清清将生半夏粉末混着蔷薇露点在风池穴,耳后渐渐浮起细密红疹。
当值太监唱到“罪臣林墨之女“时,鎏金缠枝香炉突然迸出火星。
“且慢。“
凤座上的太后转动着翡翠十八子,目光如刃划过她耳后,
“三日前太医院呈上的安神汤,为何独独少了夜交藤?“
满殿抽气声中,林清清望见太后发间那支累丝金凤簪正在晨光里颤动。
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半部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