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腕子拉到灯下:“前日罚跪的淤青可消了?”
“回殿下,早好了。”
云颜指尖蜷了蜷。
那日因打碎御赐茶盏被嬷嬷责罚,萧宴竟连夜杖毙了掌事嬷嬷。
此刻他拇指正轻轻摩挲那道淡青痕迹,惊得她差点打翻砚台。
萧宴忽的起身,从多宝阁取来珐琅小盒:“南诏进贡的雪肌膏。”
见她不敢接。
萧宴竟亲自挑了些膏体抹在她腕间,“明日让尚服局送十匹软烟罗来,这样的衣裳……”
他指尖掠过她领口磨红的肌肤,“磨人!”
更漏滴到子时。
云颜正要退下,忽见萧宴展开半幅未完成的寒梅图。
她呆呆望着画上孤零零的枝桠,鬼使神差地提笔添了朵将开未开的花苞。
等到惊觉逾矩。
萧宴已站在身后握住她执笔的手:“原来孤养了只会作画的小雀儿。”
笔尖颤抖着在宣纸上晕开墨色。
萧宴却低笑出声:“明日搬来明德殿西暖阁住。”
他指尖沾了朱砂,在她眉心点落梅妆,“省得你总在流芳殿受委屈。”
“不可,殿下……”
云颜吓得跪在地上,托盘里的羊脂玉镯碰出清脆声响。
萧宴却恍若未闻,笔尖顺着她眉骨游走:“孤记得你父亲曾任翰林画待诏?”
云颜藏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。
三年前。
云家因献错祭天图获罪的情形又涌上心头。
萧宴突然将螺子黛掷进妆奁,玉器相撞的脆响惊得一旁宫人瑟缩:“去库房取那套青玉笔洗来。”
待殿内只剩檐角铁马叮咚。
萧宴瞥一眼青玉案前的云颜,忽然扣住她后颈迫她抬头:“抖什么?”
他拇指按上她咬得发白的唇,“你以为孤要翻旧账?”
“……”
云颜抿了抿唇,不敢说话。
萧宴低笑一声,从袖中取出卷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