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上海外滩的梧桐树荫下,六月潮湿的风裹挟着黄浦江的腥气扑面而来。手机导航显示目的地近在眼前,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堵爬满爬山虎的砖墙。
“小姐找27号?”一位身着藏青绸衫的老太太挎着菜篮停下脚步,“要绕到后巷去。”
我的高跟鞋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回响,转过街角,一座巴洛克式老宅突兀地矗立在现代玻璃幕楼之间。铁门上的铜制门环积满了经年的铜绿,我摸出信封核对地址时,夹在其中的银杏叶突然碎成了齑粉。
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,腕间的翡翠镯子骤然发烫。这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,此刻竟泛出诡异的幽绿色。门轴转动发出吱呀声,惊飞了一群白腰雨燕,它们扑棱棱地掠过挑高的彩绘玻璃穹顶,在积灰的水晶吊灯上落下细碎的绒毛。
大厅正中摆着一张黄花梨八仙桌,桌面的裂纹里渗出暗红的痕迹。我伸手去碰,指尖突然传来刺痛——木纹间嵌着一根生锈的银针,针尾缀着半片干枯的合欢花瓣。
“有人吗?”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廊柱间回荡。二楼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,还夹杂着类似金属链条刮擦地板的锐鸣。楼梯扶手的雕花缝隙里卡着半枚银元,光绪年间的龙纹在阴影中栩栩如生。
推开主卧房门的刹那,怀表链突然断裂。铜制表盖弹开的瞬间,我在镜中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脸——那是个身着月白旗袍的女人,发间别着鎏金点翠簪,正用沾血的指尖在梳妆台上画着什么符号。
床幔无风自动,露出枕下压着的泛黄宣纸。墨迹洇开的生辰八字竟与我的完全吻合,落款日期是1912年霜降。
我转身欲逃,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。男人身上有股清冽的雪松香,混合着淡淡的檀木气息。他修长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,力道不重,却让我动弹不得。
“终于等到你了。”他的声音低